“典型的強迫性人格障礙,”她蹲下身,仔細端詳著門閂上細微的劃痕,“每次作案都要重復(fù)相同的準(zhǔn)備程序:套襪子、戴手套、撥門閂……”
她的聲音冷靜而專業(yè),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一陣寒意。
李睿站在門口,看著和菁專注的側(cè)臉。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風(fēng)衣,衣擺沾上了現(xiàn)場的血跡,卻渾然不覺。溫柔在不遠處拍照,快門聲格外刺耳。
“看這里,”和菁用手電筒照著貨架下方,“兇手在這里停留了至少五分鐘。”
光束掃過散落的商品,“他在選擇,在猶豫,就像一個強迫癥患者在整理自己的收藏品?!?/p>
雷辰叼著煙走過來:“這孫子還偷了瓶二鍋頭?!彼钢厣掀扑榈木破?,“但一口沒喝,只是把酒倒在了老漢的照片上?!?/p>
和菁的眼睛亮了起來:“儀式化行為!”她快步走到床邊,“他在試圖抹去受害者的身份,就像在抹去自己的良知?!?/p>
她的手指輕輕拂過床單上的血跡,“這些噴濺狀血跡呈現(xiàn)出特殊的弧形,說明兇手是站在這個位置揮動鐵錘的……”
溫柔突然插話:“我們在后院發(fā)現(xiàn)了兇手的腳印,”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挑釁,“要看看嗎?”
和菁仿佛沒聽見,繼續(xù)分析:“兇手作案后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在這里坐了將近半小時。”她指著床邊地板上的壓痕,“看這些煙灰的分布,他在抽煙,在思考,也許在回憶……”
李睿忍不住問道:“他在想什么?”
“他在享受,”和菁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,“享受這種掌控生死的感覺?!?/p>
她走到窗前,“月光正好照在這個位置,他可能就坐在這里,看著老漢的尸體,就像欣賞自己的‘作品’?!?/p>
現(xiàn)場突然安靜下來,只有取證人員的腳步聲。和菁從包里拿出筆記本,快速畫著兇手的心理畫像:“三十到四十歲之間,童年可能遭受過暴力,有強烈的控制欲和完美主義傾向……”
溫柔突然冷笑一聲:“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?!?/p>
和菁抬起頭,目光如炬:“但你們不知道的是,他很快就會再次作案?!?/p>
她指著墻上的日歷,“看,他特意翻到了正月十五這一頁,還在上面畫了個圈?!?/p>
李睿和雷辰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