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(xiàn)場的腳印,全都是搬運遺體時留下的,從這個地窖的大小和尸體堆積的容積來看,犯罪嫌疑人大概率不會選擇親自下地窖藏尸,而是直接將尸體一扔了之?!?/p>
“沒錯,這個地窖有六米多深,即便是一個大活人,也很難出去,安全性可以保證?!睖厝嵴f道。
“溫柔,還記得上學時張教授說的嗎,對于這種毫無頭緒的案子,唯一的辦法,就是讓死者說話!”李睿專注道。
“你說什么?”溫柔愣了一下。
“我說,讓死者說話!”
“不是,我說的是,你剛才叫我什么?”
溫柔的心,似乎被什么東西觸碰了一下。
熟悉,又陌生。
“額……”李睿尷尬道,“那什么,我看這里也沒啥有價值的線索,直接去法醫(yī)中心吧?!?/p>
溫柔口罩下的臉蛋,微微有些泛紅,點頭道:“好,我叫那邊做好準備,我們到了立即尸檢?!?/p>
……
李睿站在法醫(yī)實驗室里,面前擺著一具剛剛拼接好的尸骨。
這些尸骨在運到實驗室之前,一線的法醫(yī)們在零下十幾度的院子里,臨時搭建起工作棚,把木板當作工作臺,進行了臨時的尸體解剖檢驗。
(請)
納城案(四)
為了把尸骨清潔干凈,方便測量骨骼數(shù)據(jù),以辨認尸體身份。他們支起了五六口大鐵鍋,在翻滾的沸水和蒸騰的霧氣中,森森白骨浮浮沉沉,時隱時現(xiàn)。
這—幕,是納城案之中最具悲劇性的一個畫面。
但這也造成了尸骨上面的有效線索被抹去了。
這具尸骨的頭部有明顯的鈍器擊打痕跡,顯然是致命傷。他拿起放大鏡,仔細檢查頭骨的裂縫,試圖從中找到兇器的線索。
“李睿,物檢有新發(fā)現(xiàn)?!睖厝嵬崎T進來,手里拿著一份報告。
李睿抬起頭,示意她繼續(xù)說。
“你剛才發(fā)的飆起作用了,物檢的同志知恥后勇,用篩子把現(xiàn)場能篩的土壤都篩了一遍,甚至連豬圈的糞便也都干化后篩了一遍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最終被他們找到了殘留藥物?!睖厝釋蟾孢f給李睿,“這種藥物并非普通的農(nóng)藥,而是一種化工溶劑,有毒,但不致死,因此在市面上并不常見,主要用于金屬加工和清洗?!?/p>
李睿皺了皺眉:“金屬加工?納城有相關的工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