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辰和李睿對視一眼,似乎也對這個女人感到深深的失望。
“趙新民為你殺了自己親身父親,你卻便他父親的骨灰給撒了?”雷辰的情緒有些激動。
“雷辰……”李睿拉住了他,“坐下,好好說?!?/p>
“我怕,是實在太害怕了,我……”
李睿和雷辰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審訊室。走廊里,溫柔和和菁早已等候在那里。
“真沒想到,背后的故事竟然會是這樣?!焙洼歼f上熱騰騰的咖啡,“辛苦了。”
雷辰嫉妒地看了一眼,聳了聳肩,“哎呀,做人還得是李法醫(yī)啊,兩大美女雙雙來送溫暖,羨慕嫉妒恨哪!”
李睿接過咖啡,瞥了雷辰一眼,“別廢話了,趕緊找線索去吧!”
“的的的,我不當(dāng)電燈泡了?!闭f著,雷辰便揚長而去。
和菁繼續(xù)說道:“因為失手打死了自己的父親,趙新民陷入自責(zé)與仇恨的深淵,而張曉芳躲起來不見他,使得他對女人的憎恨變得更加的深,從此開始了他的犯罪生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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錘魔案(圩六)
李睿站在醫(yī)院的走廊里,望著窗外的油菜花田,輕聲說道:“有些傷痕,永遠(yuǎn)無法愈合?!?/p>
咖啡晃動間,趙新民打火機的火光與少年時獲獎的《豐收圖》的圖案重疊——趙新民蜷縮在破敗的船體骨架里,用偷來的打火機烘烤濕透的褲腳。
火光躍動間,他后頸的燙傷疤在鋼板上映出扭曲的投影,像極了父親喝農(nóng)藥那晚抽搐的手指。
趙新民跪在地上,將最后五張百元鈔疊成紙船。船頭插著兩根小女孩的羊角辮,發(fā)梢系著從韋家搶來的紅頭繩。
“爹,娘,”他點燃柴油浸透的紙船,“你們一定很后悔生了我吧……”
火光中,童年獲獎的《豐收圖》在灰燼里浮現(xiàn):原本在油菜花田里微笑的母親,被他用血改畫成六十二個無臉小人手拉手跳入火海。
記憶的火光,被突然亮起的警燈所湮滅。
雷辰匆匆跑來,“快,發(fā)現(xiàn)趙新民蹤跡了?!?/p>
“在哪?”李睿問道。
“船塢!”
來不及思考,李睿將咖啡塞到和菁手里,“走!”
“哎……”和菁想要拉住他,卻只是摸到了他的衣角。
“小心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