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浪費(fèi)啊,“趙新民叼著潮濕了半截的煙,一臉戲謔道,“主要是為了弓雖女干,也弄些錢。我恨女人,尤其是漂亮女人,她們看不起我,我要報復(fù)她們。只要我覺得這一家人有錢,就會去搶,多數(shù)是先殺人,再搶劫,最后奸……算了,最后那個不說了。”
“人都已經(jīng)殺死了,為什么你還要鉸他們的喉嚨?”
“怕他們沒死透,醒過來喊?!壁w新民不以為然地看著他,仿佛在看一個傻瓜,“你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了?!?/p>
“如果不是因?yàn)閺垥苑急撑蚜四?,如果她沒有躲起來不見你,你還會不會殺人?”
趙新民愣了一下,隨即發(fā)出了無情的嘲笑,“呵呵,你說她呀,其實(shí)沒有她,我還是會走這條路,我報復(fù)的又不是她一個人,而是所有人,所有看不起我的人!”
“那你怎么看待那些被你殺死的人?”
“我沒想過?!?/p>
“你覺得他們該死嗎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,給社會帶來了什么影響?”
“社會?什么叫社會?跟我有關(guān)系嗎?”
李睿不知道該怎么繼續(xù)對話,趙新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,毫無人性可言了。
“好了,你的問題已經(jīng)問完了?!壁w新民突然轉(zhuǎn)過頭,嘲笑般地看著他,“我也該……上路了!”
李睿大驚,“你干什么!”
褲兜里漏出的兩枚五角硬幣滾進(jìn)道砟縫隙,與二十年前初戀退還的定情信物——同樣面值的古銅色硬幣——在時空裂縫中重疊。
趙新民手里握著一把美工刀,刀尖正對著自己的喉嚨。
“芳,我來找你了……”他低聲說道,眼中閃過一絲解脫。
就在這時,雷辰帶著特警沖了進(jìn)來,“趙新民,放下武器!”
趙新民抬起頭,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:“太晚了,一切都太晚了……”
他猛地將美工刀刺入自己的喉嚨,鮮血噴濺在墻壁上,染紅了漫漶不清的刻痕。
“不要!”
當(dāng)趙新民倒下時,李睿清晰看見他后腰別著的素描本——浸濕的紙頁間,無面人的輪廓正在污水中緩緩暈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