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輕輕當(dāng)場愣住。
該說不愧是父子嗎?即使氣質(zhì)不同,在某些地方居然也有驚人的相似。
李輕輕對這種事可太熟悉不過。
她挪著膝蓋,把身子擺正了些。
“求你……”
女生毫不猶豫地把頭埋下去,額頭觸到細(xì)碎的泥沙,她想起最開始楚遠(yuǎn)棋就是這樣,把她所有尊嚴(yán)和驕傲,用鞋底輕巧碾過,以至于再也生不出芽來。
“求你,淮少爺,別和我一般計(jì)較?!?/p>
磕頭。道歉。
毫無尊嚴(yán)。
楚淮沒看她,也沒叫她停,沒人出聲,旁邊就只有顫抖的嗓音混著額頭一下下和地面撞擊的聲音循環(huán)。
過了幾分鐘,楚淮似乎終于覺得厭倦,吸了口煙,倏然拽著李輕輕的頭把煙氣吐在她臉上。
女生被嗆到,視線迷離間是男人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,她眨眨眼,恍惚看見楚遠(yuǎn)棋冷臉的樣子。
“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,以后接這種單子前,也要想想自己有沒有命花?!?/p>
他難得扯出一個(gè)笑容,“這次只是警告你,你要真存了什么別的心思,就別怪我?!?/p>
李輕輕連忙點(diǎn)頭稱是,楚淮這時(shí)候放開她,卻是突然將手中未燃盡的煙按到女生的手背。
李輕輕瞳孔瞬間瞪大,緊接著是陣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“阿金,送李小姐回去?!?/p>
“好嘞淮哥?!?/p>
……
阿金,全名金恩勝,他就是剛才把李輕輕拽過來又踹上一腳的男人。
“去哪里?”
坐在后排的女生有氣無力:“茶子巷……”
“哦?!?/p>
茶子巷,那地兒他也知道,屬于城中村,住那里的不是窮鬼年輕人就是沒人要的老人,后半輩子也多半沒什么希望,居民素質(zhì)更是堪憂,走幾步就有站街的,罵人的,樓擠樓人擠人,埋汰到不行。
他看向后視鏡,李輕輕的臉被凌亂的長發(fā)掩住半邊,她捂著手,低著頭像在抖的樣子。
金恩勝只當(dāng)她身體嬌弱還在疼,哪知道李輕輕是氣成這樣的。
她在心里罵了楚淮上百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