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哭了,包括驢和牛都忍不住流下雙淚。
張以珩無聲的吁出一口氣,身體漸漸放松,最后似乎耗光了所有力氣拉出了一個(gè)結(jié)尾。
微風(fēng)二凝滯,寒風(fēng)都屏住了呼吸,桃花隨風(fēng)一縷縷飄著,在二胡的結(jié)尾聲中盤旋沉降,最后在重重的砸向人心,在映泉中落下一顆石頭。
六月的天,正是桃花彌漫的日子。
漫山遍野的粉紅白皙中,忽然飄來了一片枯葉,它落在了張以珩的肩。
輕輕一拍。
張以珩笑了笑:“鐘教授,我這二胡比我的笛子和嗩吶如何?”
轟——
直播間的洪流原本還停留在悲傷處,卻突然被這道聲音引起一片驚雷。
:“小孩哥牛逼,拉得我都產(chǎn)生幻覺了。”
:“我特么剛剛在高潮部分好像看到了一個(gè)女人站在桃樹下,看不清臉,但我感覺她好漂亮,她在沖我笑?!?/p>
:“兄弟!我也看到了,兒豁,我真看到了?!?/p>
:“這是在演奏?這特么是在招魂啊,很多人都看到了。”
:“悲傷往往比快樂和喜悅更容易帶入,小孩哥拉出了一整個(gè)癡情的人啊?!?/p>
:“我特么才十歲,我沒談戀愛啊,難不成把我上輩子的情人拉出來了?”
:“這是拉琴?這是把心剜出來碾碎了給我們聽啊?!?/p>
:“我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的開始掉落,這二胡拉得簡(jiǎn)直太好了?!?/p>
二胡聲音戛然而止,化作深潭中深不見底的嗚咽,被埋葬在剛剛的桃樹下。
張以珩將手中的二胡還給了鐘教授。
后者眼鏡鏡片上都是淚水,一個(gè)教授,被一個(gè)八歲的小朋友拉哭了!
鐘教授呆呆的望著手中的二胡,這小孩演奏的和我演奏的是同一種東西?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張以珩道:“技藝高超到一個(gè)點(diǎn)之后,演奏就變了,這是一種心境,你要理解它帶入它,
二胡奏不出喜悅和開心,二胡本身就是一種悲傷。”
“因?yàn)槎挥袃筛?,相依為命,日月相?duì),卻不能相擁,最后只有一方犧牲,斷弦,才能有片刻的相擁?!?/p>
“鐘教授,你還年輕,拉不出這種悲傷也是正常的,慢慢的體驗(yàn)人生,等你到了”
“某個(gè)時(shí)刻,你不再年輕了,那就能拉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