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法律不甚健全的時代,像是任家鎮(zhèn)這種偏遠(yuǎn)地方,一地鎮(zhèn)長與土皇帝無疑,逼死一個生意人簡直太輕松不過了。
基于這方面的考慮,才有了孫掌柜臨時改口,才有了這聲秦爺稱呼!
大人物想的是博弈。
小人物只想要活著。
“石道長,這就是你說的證人?”看著孫掌柜可憐巴巴的模樣,秦堯仿佛出離的憤怒了,伸手指著石堅道:“知不知道,你這是在仗勢欺人,顛倒黑白!外茅的清譽(yù)都快被你丟盡了?!?/p>
石堅:“……”
隨他而來的一眾同門們:“……”
“孫掌柜,你別怕,逼迫你的這人是茅山的外茅弟子,內(nèi)茅之中,有的是人能懲治他?!背弥瘓陨形捶磻?yīng)過來,秦堯轉(zhuǎn)頭望向?qū)O掌柜,溫聲安慰。
這哪里是一個后輩能有的操作?莫說是旁人了,就連九叔都看呆了。
“林九,你教的好徒弟!”未幾,石堅體外隱隱有雷電閃爍,渾身顫抖著開口。
自從他做了外茅大師兄后,記不清有多少年沒人這樣斥責(zé)過他了。
若非這混賬有老祖庇佑,他有一千種方法令其死無葬身之地!
只要不是自家兒徒做了什么傷天害理,甚至天怒人怨的事情,九叔護(hù)短就護(hù)的堂堂正正,腰桿倍直:“大師兄,從結(jié)果上來看,秦堯的話雖然直了些,但卻是事實(shí)。這件事情,是你做差了。”
石堅:“……”
曾經(jīng)那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,唯恐惹他生氣的林鳳嬌,現(xiàn)在怎么敢這么給他說話了?
是誰給他的勇氣?
這名叫做秦堯的徒弟嗎?
“大師兄,這事兒就到此為止罷,再吵下去就真有辱門楣了?!边@時,一名站在石堅身后的中年道士開口勸道。
石堅嘴角一抽。
他帶這么多人過來并非是為了壯聲勢,原本的打算是以討說法為切入點(diǎn),占據(jù)道德至高點(diǎn),對九叔以及秦堯展開狂風(fēng)驟雨般的打擊,當(dāng)他們撐不住時,便將這些同門硬塞進(jìn)義莊的天地銀行內(nèi),從內(nèi)部架空林九師徒。
未曾想秦堯居然這么兇,一嗓子就把孫掌柜嚇破膽,從開頭就輸了。
沒有了道德至高點(diǎn),他就打擊不了林九師徒,哪怕是他帶過來的這些人,也不會做無理的幫兇,因此形勢頃刻間逆轉(zhuǎn),這些同門反而成了他的累贅。
“林師兄,大師兄只是誤聽了小人讒言,并非是仗勢欺人,顛倒黑白,為了我茅山的清譽(yù),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?”見石堅沉默不語,那名中年道士抬頭望向九叔。
一場交鋒下來,石堅被氣了個半死,九叔卻什么損失沒有,因此他對講和沒有絲毫抵觸心理,側(cè)身請道:“各位同門,站這么長時間了,一起去屋里喝杯水吧?!?/p>
“不必了,告辭?!笔瘓該]了揮袖子,也不管旁人,轉(zhuǎn)身就走,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眼前。
中年道士撓了撓頭,努力打著圓場:“大師兄可能是被那挑撥離間之人氣到了,讓他自己冷靜冷靜吧……林師兄你不要放心上?!?/p>
九叔瞥了他一眼,淡定說道:“我沒放在心上,只是很好奇,你怎么和大師兄走到一塊去了?”
中年道人嘿嘿一笑,額頭上的法令紋如同丘壑一般明顯:“最近生意不好,沒錢吃飯,于是便回了茅山。無意間聽大師兄說你混得還不錯,就厚著臉皮跟他過來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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