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敢打我?
舒悅站在原地,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顧子安,冷笑著開口。
“你要打我,還不讓我躲?我的臉上,寫著,好欺負三個大字嗎?”
顧子如看到弟弟被打,上前扶了一把,她也沒想到,弟弟會如此的沉不住氣,來的時候,說的好好的,他們倆現(xiàn)在是知青,剛來村里,還有許多需要人幫襯的地方。
雖然舒悅舉報的行為是做得不對,把顧家全給害了,可現(xiàn)在,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展到了這個地步,不管是把舒悅打死或是罵死,都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,還不如好好跟她相處,至少,她在家里,已經(jīng)嫁了人,不再是知青,完全有能力可以幫襯一下他們。
再怎么說,他們?nèi)齻€,可是同父異母的姐弟,血溶于水,舒家已經(jīng)指望不上了,舒悅嫁的還是個農(nóng)村人,以后,想要回城,能指望的只有顧家,如果舒悅的腦子不糊涂,那就應該很清楚,現(xiàn)在照顧一下他們姐弟倆,以后,是肯定會有回報的。
“姐姐,子安他還小,不懂事,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,我們,已經(jīng)有許久不見了,能在這里相見,也挺不容易的,姐姐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?”
顧子如拉著弟弟,不讓他再上前,她輕聲細語的跟舒悅說話,原以為,天天在鄉(xiāng)下種地掙工分,舒悅肯定會變丑,變難看,沒想到,這張臉還是那么的明媚,渾身上下還透出一股勾人的魅力。
孫晴給她寫信說過,舒悅吃不了下鄉(xiāng)的苦,直接賴上了一個當兵的,嫁是嫁了,可婆家人十分不待見她,男人也不愿意回來看她,聽起來,這樣的日子,應該是過得很不好的才好,人也應該要憔悴才是,怎么舒悅看上去,反倒是一副被嬌養(yǎng)的模樣,看著就讓人生恨。
“可別亂叫,我媽,只生了我一個,你叫我姐姐?我媽可沒生過你,更沒生過他,你們這樣瞎認親,是你們的親媽教的?”
舒悅似笑非笑的瞪著顧子如姐弟倆,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優(yōu)越感,都已經(jīng)下鄉(xiāng)了,還不知道安分一點,以倒是跑到她面前來蹦跶。
他們?nèi)齻€人之間,雖然都是顧父的血脈,可實際的接觸根本就不多,她在顧父身邊生活的時間很短,知道顧父另娶之后,外公和外婆就擔心她受委屈,馬上把人給接了回去,剛開始的幾年,逢上過年過節(jié),顧父還會提上點東西來舒家看望舒悅,偶爾也會帶上顧子如姐弟。
那個時候,大家都是孩子,雖然并不明白,大人之間的恩怨,可是,顧子如姐弟倆對舒悅的敵意,仿佛是與生俱來的,小小年紀,看向舒悅的眼神里面,全是嫉妒和厭惡。
嫉妒,舒悅是可以理解的,舒家的條件很好,她在舒家過的生活,自小就是錦衣玉食,引得不少人羨慕,也有很多人嫉妒,相比于顧家的條件,舒家更是強上百倍,顧父也就是有份不錯的工作,還分了套小房子,最多算得上不愁吃喝,跟舒家是沒法相比的。
同樣都是顧父的子女,結(jié)果卻是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,顧子如姐弟倆,心里肯定是不平衡的。
你敢打我?
至于厭惡,那就只能怪他們的母親,沒有在他們面前,說舒悅母女的壞話,把顧家過不上舒家那樣的好日子,責任全都推給舒悅母女,讓顧子如姐弟倆,對舒悅沒有任何的好感,自然也不會好好相處。
顧父則是很希望,讓顧子如姐弟倆通過舒悅,可以跟舒家把關系走得近一些,舒家的人脈和能力,他是很清楚的,如果可以得到舒家的支持,那顧子如姐弟,肯定可以過得輕松很多。
外公他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顧父的意思,對他的到來,從來就沒有歡迎過,沒有直接把他趕出去,只是看在,他是舒悅的親生父親的,不想剝奪舒悅對父愛的渴望,可是,顧父在舒家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,也沒有得到舒家人的歡迎,知道,舒家這條路走不通,對舒悅這個女兒,也就直接放棄了,之后的見面機會越來越少。
直到舒家出事,外公他們有意想要把舒悅送回顧父身邊,為的,也是想讓顧父保全舒悅,不用被舒家的事情牽連,沒想到,顧父會如此的狠心,不僅不跟舒家人見面,更是直接登報表明了與舒悅斷親,這樣的一個舉動,讓舒家人徹底寒心,只能讓舒悅下了鄉(xiāng)。
本以為,跟顧家的關系,在那份斷親的申明之后,就不會有任何的關系,沒有想到,顧子如會惡毒到,讓孫晴在村里,把舒家是資本家的消息,傳的到處都是,讓舒悅在村里,過得十分艱難,后來不得不為了能好好活下去,嫁進了程家。
這些過往,在舒悅這里,都是沒法過去,也沒法放下的事情,現(xiàn)在看著顧子如還到她面前來叫姐姐,真是覺得,無比的可笑。
他們是哪里來的臉,明知道,舉報顧父的事情,是她做的,連親生父親,她都沒有放過,怎么可能,還會在乎這兩個,所謂的弟弟和妹妹。
“姐,你沒必要用這么好的態(tài)度跟她說話,她就是個賤人,資本家的小姐,本來是要去下放的,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,才改成了下鄉(xiāng),現(xiàn)在還在村里勾搭了男人,這樣的賤人,她會遭報應的,要我說,她就是個克星,親媽就是被她給克死的,竟然還生了孩子,賤人生出來的孩子,能有什么好下場,以后。。。。。?!?/p>
啪,啪
兩個巴掌一左一右落在顧子安的臉上,舒悅用了很了全力,這兩年的家活可不是白干,手上的力氣增加了不少,兩上巴掌下去,顧子安的臉頰,直接紅腫了起來。
“你敢打我?你個賤人。。。。。”
“打你怎么了,你是個什么東西,有什么資格提我媽,還敢詛咒我兒子,打你都是輕的,以后,看到我,你最好是繞路走,否則,我一定見你一次打一次,打到你這張嘴,好好說話為止?!?/p>
舒悅半點也不怕顧家姐弟,這兩個人,都已經(jīng)下鄉(xiāng),還認不清現(xiàn)實,就是秋后的螞蚱,蹦跶不了幾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