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情況的變化,足以說明黑衣隨從既是名義上的下屬又是實實在在的家奴。
“我老了,有很多事情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了結(jié),我不能自私地帶著遺憾躲在世外小島虛度余生!家仇未報,親人冤魂還負,你說,我有何臉面與他們?nèi)孪嘁??!”灰袍老者揚音哀嘆,平復心情后繼續(xù)說道:“平和王子是生是死我不在乎,我在乎的是,如果挲門此舉能對海小子有所助力,我又何樂而不為呢?”
“是啊,海寶兒此子,確有經(jīng)天緯地之才和拔山超海之力!”黑衣隨從不禁感嘆道。
他似乎對海寶兒極為了解!
到底還是門主的心腹,一頓推心置腹的對話,就徹底打消了他的所有顧慮。
“你知道就好……”灰袍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,頓了頓再道:“給各堂和兩位長老傳訊,挲門上下必須毫無保留地支持海長老,他的一切命令都等同門主親臨!”
門主的言外之意其實非常簡單:你這老家伙可跟隨了這么多年了,難道你真得看不出來,我是在極力培養(yǎng)海寶兒?
可從二人的對話,似乎又能夠揣測出一絲端倪來,黑衣隨從知道門主用意,可海寶兒縱然再優(yōu)秀,畢竟不是挲門從小培養(yǎng)出來的精英,其忠心程度尚需進一步考察和驗證。
不過這主仆二人,一個裝糊涂,一個不說透,反而讓海寶兒的優(yōu)秀加上了光環(huán)。
真是莫大的榮耀!
如果海寶兒在此,也斷然不敢相信門主的決定——初出茅廬的自己,又有何德何能可以讓挲門門主如此青睞?!
“是,我這就安排!”黑衣隨從已然明了灰衣老者的真實想法,便不再固執(zhí)己見,轉(zhuǎn)而拋出下一個話題:“對了,門主,還有一事,老奴已經(jīng)替您應承了下來,竟陵郡主蕭衍聽說您要來武朝,早些時候就知會于我,想要邀您前往楚地,當面匯報工作?!?/p>
說話間,一頭灰臉鵟鷹雄赳赳氣昂昂地掠過頭頂,直沖云霄。
“好,虧他有如此孝心!”灰衣老者抬頭望向天空,意味悠長道:“小練兒終于成長了,羽翼已滿,是有能力憑風翱翔了!”
回到蟹峙島,挲門駐地。
海寶兒來到挲門的第三日,就已經(jīng)完成了此行的任務,隨后便準備帶著蔣崇的遺骸起航西行。
目的地,?;◢u!
與他一起同行的挲門之人,有茵八妹和數(shù)百標客,還有全權(quán)代表挲門與?;◢u商談合作事宜的二長老季諾。
自得到門主密令以后,挲門所有人無形中對海寶兒恭敬更甚,尤其是一眾標客,均以能夠跟隨海寶兒為榮——在他們看來,三長老雖然入門較晚,可一入門便被授予長老之位,權(quán)利之大,超乎想象,現(xiàn)在儼然成了除門主之外,最具影響力的人。
于海寶兒而言,挲門之行,雖然略帶遺憾,沒能如愿見到門主,也沒有見到幽離祖師弓如月和阿蠻,但他卻有幸認識了敕行、山長及標客三堂堂主,還親自走了一趟十一主峰以及真切地領(lǐng)略到了岙門奇觀,算是不枉此行了!
岙門水灣,一艘海船緩緩鳴鼓啟航,船舷兩側(cè)被裝飾得素彩排樓,魂幡飄展,桅桿上一副巨大的黑底白鮭旗,傳乎其神,讓人有種深入心底的恐懼。
海寶兒用這樣的方式在昭告天下,天鮭航海聯(lián)盟就此失去了一位極其重要的人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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