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過,凡是啟動了‘機械緋紅之月’,就只能帶來災厄的結局,美好的是過程,災難的是結果。實際上,即便在‘苦深遺跡’里見到過伊凡二十二世,親眼看到他死于他所創(chuàng)造的新人類——也就是失落者之手,我也無法擺脫對他的恨意。
“我和沃夫亞都猜測,‘無心人病毒’,也就是很多舊帝國遺留文件中提到的‘伊萬諾夫病毒’,就是‘機械緋紅之月’帶來的。大量的證據(jù)即便表明了,伊萬諾夫并非死于‘衍核古獸’的遠古胚胎,畢竟它太過于古老了,發(fā)現(xiàn)時已是半化石狀態(tài)。
“而且,魔物的細胞并不可能與人類順利結合,它們的細胞過于猛烈,即便入侵人體,也會導致身體承受不住過度的沖擊,爆體而亡。”
“你想表達什么?”“竭炎”雙眼失焦地仰視著緋紅氣息略微黯淡的“機械緋紅之月”,問道:
“‘無心人病毒’,很可能源于我們人類自身。‘機械緋紅之月’本身的魔源力,加之它對未來的命運進行了改造,使得高能粒子、強力輻射和各類宇宙射線,通過‘宇間信號傳遞器’打在了實驗操作者伊萬諾夫的身上。”達克解釋道:
“變異了它的一個連肉眼都無法看清的細胞,從藍色光輝拼命閃耀的那一刻起,伊萬諾夫的心臟開始異化,他變成了一切災厄、災難和災變的母體。即便它早已死亡,‘新構計劃’依然在持續(xù)地毀滅這個世界?!?/p>
達克見“竭炎”還想反駁什么,于是快步走到他的面前,體內迅速涌動起一股強烈的水源系魔源力。
他一手用“狂熊牌”shouqiang抵住“竭炎”的喉嚨,一手捏住他的下巴,用嚴厲的口吻道:
“正是因為殘忍,才有了【愛】;因為詭辯,才有了【祈禱】;有了自私,才有了【奉獻】;有了懦弱,才有了【守護】;有了貪婪……才有了【秩序】。一切相互斗爭又相互融合的矛盾,推動著世界的航船向地平線的彼端前行,才有了蒸汽紀元,才可能有‘星辰紀元’。
“人類的存在便是造物主的存在,人類的掙扎,就是造物主在噩夢中的囈語。我要毀掉‘竭心焰點’,如此‘機械緋紅之月’便會離去,尚未被‘融化’的冒險者和聯(lián)邦【戰(zhàn)士】才能得救。”
“你不能,達克,你不能!”“竭炎”聲嘶力竭道:
“你會讓‘網(wǎng)獵靈龕’消失的,你會毀掉‘奉獻組’和‘棄神者’們的!”
眼見自己的勸告無法阻止達克的腳步,“竭炎”口中極速念叨著用于結靈的咒語,涌動起濃郁而又純正的屬于東方的火焰系魔源力。
然而,如利劍和巨龍般擴散、爆燃的火焰剛一接觸達克的身體,便被濃郁的混雜了哀怨與痛苦的寒冰消融。達克猛地向前躍起,在優(yōu)雅的拋物線頂端,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。
這次,“竭炎”慫了,他并沒有以生命阻擋達克的決心,他只是躊躇原地,靜靜地看著“竭心焰點”的觸手胡亂地飛舞,無數(shù)的魔源力凝結的光點四散溢出;看著頭頂?shù)摹皺C械緋紅之月”如損壞的燈泡般閃耀了幾下后徹底碎裂為無數(shù)細小的黑暗碎片,如驟雨般沉重地墜落在虔誠地向“造物主”與“緋紅之月”匍匐的可憐蟲們。
可令達克和“竭炎”都沒有想到的是,“竭心焰點”和“機械緋紅之月”的消失并未讓籠罩于周遭的“鼎”徹底消弭。反而,地底和卡斯塔德湖泊遺址附近的竭心礦石的力量被激發(fā),無數(shù)的璀璨的、五光十色的閃耀著的能量從與“竭心焰點”垂直的地下缺口中毫無限制地向外涌出。
如彩虹般的色彩照耀地深夜如白晝一般光彩奪目,絢麗夢幻,無數(shù)的能量在半空中凝聚為一只偏白的七彩巨手,在造物主力量的驅使下,它緩緩下墜,在周圍的旋風與泥土的巨龍下,捏出了一只由泥土之色籠罩的,散發(fā)著神明氣息的神龕。
“網(wǎng)獵靈龕,它終于又出現(xiàn)了;夙愿之手,重新降臨人間。原來,血液并不是真正的鑰匙,破壞才是?!薄敖哐住奔拥夭活檪雌鹕恚哉Z著。
幾秒后,他試圖狂奔向“網(wǎng)獵靈龕”許下愿望,可受傷的腳踝和大腿使得他跌倒,再無法前進一步。
他掙扎著向前匍匐前進,仿佛,“網(wǎng)獵靈龕”是他存在的唯一目的,是那株值得追尋的“愿望之花”。
然而,當他再度抬頭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一張赤紅的血網(wǎng)將達克·蒂里斯與神龕籠罩其間,短暫的沉默后,他聽到了同樣帶著希望與期盼的聲音。
“我以達克·蒂里斯之名,向‘安德烈斯之愿’祈求,愿‘廢土紀元’終結,愿世界不再有絕望的痛苦,愿人類與失落者們最終能生存在一個沒有人統(tǒng)治,沒有人被統(tǒng)治,一切智慧之生靈均籠罩于和平的大陸之上。共同,仰望星空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