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當(dāng)支持藝術(shù)發(fā)展咯?!鼻嗄旯首鬏p松地聳肩,忽然聽到近乎呢喃的回應(yīng):“那只能用余生抵債了。”
方向盤微微打滑,方濤耳尖發(fā)燙:“別鬧,你知道我……”話未說完便撞見女孩帶淚的笑靨:“當(dāng)然知道,唐大小姐的專屬司機嘛?!币癸L(fēng)灌進車窗,卷走了某些未出口的解釋。
數(shù)日后,青龍山巔。青年盤坐在古松下吐納,手機突然震動,是陸小婉發(fā)來的練歌視頻。
他望著屏幕會心一笑,山間霧氣在晨曦中幻化成少女翩躚起舞的光影。
城市另一端,唐家集團地下車庫,準(zhǔn)時出現(xiàn)的黑色轎車?yán)镲h出清越哼唱,后視鏡映出兩雙心照不宣的笑眼。
蚩尤令蘊含的天地精華已盡數(shù)融入體內(nèi),但第七重境界的門檻仍遙不可及。
若想破境,恐怕需要更多類似上古遺物。
這類蘊含靈力的古物本就罕見,若非那日機緣巧合,誰能想到千年玄鐵鑄造的鎮(zhèn)魂鐘里,竟藏著這枚青銅令牌?
方濤再次造訪高坎村時,盛武爺摩挲著旱煙桿回憶:“那年沖進火場時,只在方家宅子里發(fā)現(xiàn)幾具遺骸,再沒尋到其他玉飾。烈火熔金,何況羊脂玉?”
老者吞吐的煙霧里,方濤卻窺見真相,那兩枚家傳玉玦定是被人奪走了。
當(dāng)問及玉玦數(shù)量,盛武爺斬釘截鐵:“方老三親口說過,三塊古玉傳予三個孫輩?!?/p>
這答案令青年劍眉緊蹙。
拍賣會所得趙家玉玦若是方家舊物,省城豪族與滅門慘案必有牽連;若無關(guān),五方玉玦之說又從何而來?
暮色中的轎車?yán)?,鄭栗第三次劃錯導(dǎo)航路線。
唐心怡輕碰閨蜜手腕:“栗姐最近總魂不守舍?”話音未落,急促的手機鈴聲撕破車廂寂靜。
男人盯著震動的手機眉心緊鎖,指尖懸在接聽鍵上遲遲未落。
唐心怡探身看見屏幕上的陌生號碼,溫?zé)岬目Х缺谡菩霓D(zhuǎn)了個圈:“廣告推銷?”
“是他。”鄭栗將手機倒扣在桌面,杯底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清脆聲響。
方濤叼著餅干含混插話:“能讓咱們鄭主管走神的,除了孟大公子還能有誰?”
唐心怡手中的銀勺“當(dāng)啷”跌進杯碟,濺出的褐色液體在雪白桌布洇開花紋:“孟義巖回國了?”
她看著鄭栗按下接聽鍵,男人溫潤的聲線穿透電波:“麗麗,明晚同學(xué)會……”
“孟先生?!编嵗踅財鄬Ψ皆捳Z,指甲在桌布暈染的咖啡漬上劃出深痕,“跨國航班坐久了容易產(chǎn)生錯覺,七年前你選擇it全額獎學(xué)金時,我們就已經(jīng)是平行線了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簌簌聲:“我現(xiàn)在任職匯豐投行深市分部,其實這些年……”
話音未落便被冷聲打斷:“需要我預(yù)定慶功花籃嗎?順便告知,我現(xiàn)任男友是摩根士丹利vp?!?/p>
唐心怡嗆咳著捂住嘴,方濤的餅干碎渣噴了半桌。
鄭栗面不改色掛斷電話,端起冷卻的咖啡一飲而盡。唐心怡扯住她衣袖:“你床頭那張it合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