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嵐為了每日保證一定程度的修煉,幾乎不分白天黑夜,平時也居住在妖獸山脈一環(huán)。
每次第三日的晚上,在所有戰(zhàn)奴陸陸續(xù)續(xù)回歸的時候,除了林嵐會抓緊時間繼續(xù)獵殺妖獸,董四謹(jǐn)和妍姬也會交易一些董四謹(jǐn)自制的兵器,雖說簡陋,但種類繁多用得材料也合適,常常被哄搶一空。
林嵐偶爾也會繪幾張符紙,但戰(zhàn)奴無法使用愿力,為了避免被懷疑,所以只有他們自己用,倒也因此使獵殺進(jìn)行地順利了許多。
“差不多了,就今晚吧?!?/p>
林嵐拍掉身上浮塵,避開府邸內(nèi)的耳目回到自己的屋子。
每個第三天的夜里,由于田櫟要在戰(zhàn)奴營收取愿力回來得比林嵐只晚不早,而這段時間林嵐會斷斷續(xù)續(xù)擴(kuò)大陣法范圍。
以愿力修煉,不論是鬼修之法還是魔修之法,哪怕他什么都不做,愿力中的殘念都會侵蝕他的神魂,這種殘念或許能除去一部分,但更多的會與他自身合而為一,卻又各自獨(dú)立,就像是從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的奪舍狀態(tài)變成了精神分裂。
要除掉這種殘念其他人或許束手無策,但林嵐還真的有辦法,當(dāng)然要是順手能干掉田櫟就更好了,雖然可能性不大,但總要對未來有點(diǎn)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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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邸里寂靜如常,田櫟習(xí)慣性地先在偏廳喝了杯茶,正翻閱著案卷,余光里忽然瞥見磚石上起了一點(diǎn)微光。
他瞇起眼,還不及細(xì)看,驀然道道光輝乍現(xiàn),籠罩了大半個府邸,與此同時腦海深處似乎升騰起了無形烈火。
只一瞬間,田櫟頭痛欲裂,他目光猙獰,在第一時間里催動了紫丹,同時跌跌撞撞向著院落而去。
除了林嵐,他想不到第二個有膽子在這里對他動手的人。
……
府邸深處的屋子里,林嵐盤坐在床榻上,來自神魂和身體的雙重疼痛折磨著他的神經(jīng),他感受到迅速接近的田櫟,也在同時確認(rèn)了他的修為境界,樂天中境。
天闕與武洲對修為境界的劃分有所不同,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樂天上境以前都不會接觸到神魂修煉,頂多天民對于神魂更加敏銳,比起武洲修者的神魂天生強(qiáng)大了一點(diǎn)。
但在煉陣之下,即便是田櫟的神魂也在飛速消散,林嵐差點(diǎn)真的以為能這么簡單地殺了田櫟了。
然而府邸不大,橫跨府邸對于戰(zhàn)師來說也就眨眼的事,煉陣雖然拖延了一下田櫟的步伐,可他還是在意識喪失之前撞開了林嵐所在的房屋大門,林嵐才剛聽到響動,脖頸上便覆上了一只手,拎著他拖到了庭院。
前院里的黑袍人是什么情況林嵐不知道,但兩只妖獸在他的煉陣范圍之外,也許隱約感受到了威脅此刻更是不知躲去了哪里。
無月的黑夜中,田櫟將林嵐的腦袋按入湖面之下,痛楚本就使林嵐呼吸急促,此刻他猛地嗆了一口水,冰涼的湖水灌入鼻腔肺泡,仿佛帶起了一陣燒心燒肺的難受。
林嵐反手抓住田櫟腳踝,似乎打算把人一同掀入湖中,然而他的指尖堪堪碰到田櫟衣擺,手下則落了個空,田櫟一腳踩上他的手臂,臂骨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清晰可聞。
漸漸地,神魂中殘存的余痛減輕了許多,手下的人也不再掙扎,田櫟吐出一口氣,將林嵐提出水面丟在了湖邊。
新鮮的空氣自四面八方涌來,刺激著林嵐一邊嗆咳一邊吐水,生理性地泌出了淚水,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等他的呼吸平穩(wěn)了一些,田櫟瞇起眼眸,語氣冷然,“給你個機(jī)會,狡辯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