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已經(jīng)醒了,家屬可以進去了。”
他直愣愣地看向我,話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。
可我只是站在原地,好半天沒有反應(yīng),只因我是一個冒牌家屬。
一個月前,白宇已經(jīng)給任芊彤求過婚,名正言順的家屬來了,我一個早就跟她毫無關(guān)系的前,夫又哪來的膽子邁出第一步。
但白宇很大度,沒有因為我先前跟醫(yī)生溝通時的僭越生氣,甚至還在進門的時候,不動聲色地看向我:
“今天的事麻煩你了,要一起進去看看嗎?”
我無視掉大哥和醫(yī)生疑惑地打量,沉默地搖頭表示拒絕。
折騰一整夜,我精神緊繃了好久,情緒卸下來后,已經(jīng)沒了多少力氣,我只能靠著墻壁緩沖。
但下一秒,我只恨自己沒有馬上離開。
白宇特地給病房留了一個縫,我聽見他語氣薄怒,著急地開口:
“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?我還比不上外人嗎?”
病床發(fā)出“吱呀”的聲響,床上的人坐了起來。
透過那一點光亮,我看見那個頻繁出現(xiàn)在我夢里的人伸手撫摸他的臉,溫柔撒嬌:
“出門太急啦,拿成了以前不要的手機……你別生氣嘛,下次肯定不會啦。”
殘存的最后一點念想也消失殆盡,這個電話,原本就因為一個烏龍產(chǎn)生。
早該放棄的,她態(tài)度都那么鮮明了,我又還在奢望什么?
手機是不要的,我這個人對她來說,也是如此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