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淮禮后退一步,沉靜內(nèi)斂。
“不,本殿確實八歲,而你,五千歲。”
憶慈最后睨了元淮禮一眼,朝廳外走去。
“老黃瓜刷綠漆――裝嫩?!?/p>
元淮禮:“……”
他就算五千歲,那也是人間少年的模樣好嗎!
只是……
元淮禮轉(zhuǎn)身,凝望著憶慈漸行漸遠(yuǎn)的身影,眸底凝重。
上洲以天賜功德修煉,下洲的戰(zhàn)亂紛爭與盛世安穩(wěn)便是這天賜功德的來源。
他推演天機,設(shè)計下洲局勢,以此為上洲祈功德。
他來下洲七年,本以為一切走向都是順利且枯燥的,可驕縱天下的昭陽公主,卻成了唯一的變故。
元淮禮忽然捻起佛珠,閉目凈心。
日子平凡又洶涌。
選秀順利結(jié)束,元玲瓏一舉封妃,賜號宸,賜居延樂宮。
宮內(nèi)夜色較之宮外大不相同,本該死寂沉悶的夜晚,有千燈繁星,有萬人巡守。
元玲瓏俏麗精致的小臉微紅,身上裹挾著錦繡絲被,顛簸著被送入那權(quán)勢滔天的帝王殿內(nèi)。
言龍殿內(nèi),裴懷之正處理奏折,約莫半個時辰,魏德善送上一碗羹湯,“陛下,這是殿下送來了調(diào)理身體的新方子?!?/p>
裴懷之不情不愿接過羹湯碗,瞥了眼碗中以玫瑰花群點綴的湯藥,“沒告訴她朕不喜歡玫瑰?”
他一個大男人,喝藥為什么還要放玫瑰花?
史書得怎么寫他?
“回陛下,說了?!蔽旱律坡詭o奈,“只是,陛下您也清楚,殿下性子倔強,不喜更改主意……”
裴懷之拍桌。
“朕看她眼里就沒有朕!”
裴懷之將湯藥一股子灌下去,瞥了眼桌上的奏折,站起身朝外走去。
“這幫子大臣個個都是酒皇飯袋!廢物!”
魏德善垂頭稱是,又道,“陛下,宸妃已經(jīng)在寢殿等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