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書嗓子一黏,卻毫不猶豫反駁,“沒有,殿下……性子很好?!?/p>
心中越發(fā)苦澀。
耳邊的喧囂聲被放大,他卻只能感受到無邊的羞恥。
“怎么,東西買完了?”
憶慈懶洋洋的調(diào)子響起,將呆立的幾人思緒扯回,甚至將那抹縈繞不去的屈辱驅(qū)散。
“殿下……”
沈硯書低低喚了一聲,平靜的面容硬是染著委屈。
聞言,憶慈掀眼望了過去,又將目光定在藍袍小公子身上,滿身凌厲,令人不敢直視。
“欺負本殿的人?”
藍袍小公子局促站在原地,使勁兒搖頭,恨不得將腦漿搖出來,“沒有!”
“沈硯書,你說。”
沈硯書愣了愣,垂眸,啞聲:“殿下,他沒有欺負我?!?/p>
憶慈不喜計較這些繁雜小事,她看向元淮禮,“附近有沒有酒樓,我們?nèi)コ渣c東西?!?/p>
藍袍小公子徹底被忽略,等憶慈一行人離開后,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氣,本該天真的眼底染上一層陰霾。
良久。
“圣子啊,這變數(shù)你不除,便交給我等吧?!?/p>
“上洲的前途,不能折損?!?/p>
低語罷,眼底陰霾消散,藍袍小公子突然暈厥過去。
歲末時,無論歲月多么苦寒,回望一年多么艱難,迎接新年這幾日,笑容無一不真摯。
就像,一罐子的苦湯藥,只需要一顆糖安感。
公主府在歲末這幾日,格外冷清,‘小駙馬們’被送回家過年,下人們也輪流回家過年,幾日過去,公主府便只剩下暗衛(wèi)與一些沒有家人的下人留府打理。
公主府外,憶慈抱著鑲金湯婆子,靠在六駕馬車中打盹,對面是元淮禮,二人互不打擾,一同上了進宮的車駕。
延樂宮內(nèi),暖意繚繞,花香淺淡,珠寶珍奇陳列,可見其盛寵。
“姐姐,今日是昭陽公主進宮的日子?!蓖趺廊死岘嚨氖郑⑻佳?,滿是無奈,“唉!”
“妹妹何故嘆氣?”元玲瓏身上一條粉色宮裝,原本的溫婉江南氣消磨了很多,矜貴的傲氣添了不少。
“姐姐入宮頭一年,不清楚?!蓖趺廊说溃耙话惆?,每次過年這前后幾日,陛下絕不踏入后宮半步,聽說啊,是昭陽公主不許。”
元玲瓏面容一滯,“為何?就算再寵昭陽公主,也不能任由她……”
她突然卡殼,想起那荒唐的‘生辰殿選小駙馬’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