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半根先天一氣緩緩融入先天凈靈真光當(dāng)中,原本柔和渾圓的白色光球開始變得不穩(wěn)定起來,能夠明顯看到內(nèi)里有凸起在涌動。
就好像藏有什么活物一般,在奮力掙扎著,想要逃出樊籠,重見天日。
三氣,確切來說,是二分之五氣合一,似乎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(jié)果。
先天一氣雖說能夠催生萬物,包容萬千,但其畢竟帶有一個一字。
這一,便意味著最開始,是初生之時。
但同樣,也象征著唯一,至高,無上。
貿(mào)然將多道先天一氣糅合,手段還極為拙劣,簡直就像是用織毛衣的針線來縫合血肉。
漏洞百出,不能圓潤相合,不可完璧為一。
變化生自莫名,進(jìn)而牽一發(fā)動全身,再無回頭路。
此時此刻,離陽手中積蓄的事物正在不斷演變,似乎已然超過了他所能控制的極限。
因此,他便索性隨手一放,接著輕輕一推,將已然開始劇烈變形的光球?qū)蛩抉R安的位置。
光球先是艱難滾動了一段距離,隨后便被其內(nèi)交織流轉(zhuǎn)的莫名偉力撐破,顯露出一團模糊的人形。
但隨即,卻又變換成幼獸,雛鳥,乃至星辰之初的模樣,也就是柔亙天當(dāng)中的萬鈞星砂。
甫一生出,便向四方一展,好似初生嬰兒一般,發(fā)出一聲清脆嘹亮的啼鳴,像是在向此方天地宣告自己的新生。
此物如人而立,雖并無面目,但卻是回首望了離陽一眼,隨后才直直奔向司馬安。
其移動方式也有些古怪,看似是行走,實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法認(rèn)知到的湍流之上,借助其沖力而飛,倒是類似于滑行了。
見狀,司馬安便再張口吐出一聲梵音,化作道道晦澀難明的梵文,宛如實質(zhì)一般,倏忽間便落在它身上。
然而這玄妙異常的梵音,對其卻似乎并無什么作用,甚至于連阻礙半分都無法做到,如同穿過一團虛幻的影子。
又或者兩方并不處于同一天地當(dāng)中,平行而過,永不相交。
這從先天凈靈真光之中誕生的古怪事物頃刻間便臨到了司馬安面前,卻并未做些什么。
也不見其如何施為,單單低頭俯視了司馬安一眼,便自行崩散,化作點點白芒灑落,消弭于無形。
見到此般情形,離陽當(dāng)即眉頭一挑,還以為他靈光一閃造出的招式失敗了。
但再怎么說,也不至于像這般一點傷害都沒有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