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著弱不禁風(fēng)的,力氣倒不小?!彼裉觳桓傋佑嬢^,“洗干凈就好了,聽話?!?/p>
過了不久,天星主動脫了古衣,天星這才準(zhǔn)備離開,卻被她拉住胳膊,“你別走,我害怕?!?/p>
他耳根瞬間充血,僵在原處動彈不得,他怎么也想不通泡澡又什么可怕的,或許是因?yàn)檫@里不是她的浴室把,山渝想起楚天星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,終于還是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了,“我――行吧,我不看你。”
他聽到她進(jìn)了浴缸,水聲重歸平靜,只有天星的抽噎聲,他心亂如麻,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么勁,于是僵著脖子就地坐下,地上都是她隨手脫下的衣服,浸滿了水,還不如直接坐地磚上。
天星瞪了他一眼,低聲說:“你坐我xiong罩上了?!?/p>
“嗯?!彼?zhèn)定自若地把屁股下的東西撥到了一邊,兩只胳膊交叉在一起,擱在膝上。這里水汽充沛,他卻覺得嗓子又干又緊。
媽媽的腳步聲近,山渝暗道完繭了,他現(xiàn)在有種要被捉奸的惶恐,四顧浴室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,誰知媽媽沒進(jìn)來,只隔著門撂下一句狠話,帶著鼻音,是對天星說的,“楚天星,你今后給我檢點(diǎn)一些?!?/p>
“彼此彼此?!碧煨琼斪驳馈?/p>
門鎖被合上,浴室的兩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天星覺得自己也跟睡眠上的橡皮鴨子一樣飄搖無依,她看看身邊的楚山渝,這個在他眼中就比他大幾個小時的廢物,楚家的驕傲,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偽善者,悵悵然伸出了手。
指尖的水滴答滴答落在他的腳邊,盡管山渝不清楚自己是否回錯了意,卻依舊握緊了她的手,她沒有抽走,于是他得寸進(jìn)尺,十指緊扣。
似乎有些隱秘的情緒隨著水霧飛舞,山渝看她,他慣性般地為她將面前的頭發(fā)別到耳后,不過這樣狼狽的時刻不太適合溫柔。
他清嗓,然后松開手,天星將半張臉埋進(jìn)水里,聽到哥哥問她:“媽剛才罵你了?”
“嗯?!?/p>
他訕笑解嘲,“你什么時候脾氣也倔成這樣了,你不是最會認(rèn)錯賣乖的嗎?”
天星搖頭,“不是一件事?!?/p>
“不是作弊的事?”
“嗯?!?/p>
“我不知道的事?”
“嗯?!?/p>
他沉默了,似乎是在組織語言,“跟哥也不能說?”
他有求于她的時候總會以哥哥自稱。
兩雙相似的眼睛,一個目光灼灼,一個卻正好相反,空空蕩蕩,惆悵迷惘,天星說:“對你才說不出口?!?/p>
“你跟媽說了?所以挨了打?”
知心哥哥的戲演不過三秒,這就開始刺她了,天星心道自己幸好沒被他蒙蔽。
天星說:“她不信我?!?/p>
山渝說:“我信你。”
天星又說:“你放屁。”
山渝把她的頭整個按到水里,“你再罵人我要教訓(xùn)你了?!?/p>
她吐了一口水到他鞋子上,然后冷冷道:“你出去吧,我泡好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