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點的城郊盤山公路入口,風裹著海的咸意刮過,路燈在地面投下細長的影。唐淮舒靠在自己的白色跑車旁,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煙,銀質打火機在掌心轉了兩圈又停下,目光時不時掃向路口的方向——她已經等了快二十分鐘,卻沒半分不耐,碎鉆耳墜在夜色里泛著冷光。
“我說tang,你還真在這兒吹風等人?”
一道熱辣的女聲忽然刺破靜謐,帶著點戲謔的笑意。
唐淮舒轉頭,就見莉莉安踩著細高跟走來,金色大波浪卷發(fā)隨動作晃出張揚的弧度,身上穿的亮片吊帶裙,上面短得堪堪遮住xiong部,裸露的肩頸和手臂上覆著層薄閃,在路燈下晃得人眼暈,手腕上疊戴的古巴鏈隨著動作叮當作響。
她徑直走過來,熟稔地搭住唐淮舒的肩膀,指尖涂著正紅色甲油,指甲蓋還鑲著細碎的水鉆,輕輕戳了戳唐淮舒的胳膊,“親自在這兒等?”
“我確定。”
莉莉安是本地有名的派對組織者花蝴蝶,也是唐淮舒的老熟人,性格熱辣直白,說話從不繞彎子。
她眼神掃過唐淮舒空著的副駕,眼底的好奇更濃。
“是什么小甜心?這可是第一次見你帶人過來?!崩蚶虬部鋸埖靥袅讼旅?,金色睫毛扇了扇。
唐淮舒正要開口,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,由遠及近,帶著破風的勁。兩道刺眼的車燈劃破夜色,一輛純黑的布加迪緩緩駛來,車身線條流暢得像深海里的游魚,啞光黑車漆在路燈下泛著低調的光澤,沒有多余的裝飾,卻透著股生人勿近的神秘優(yōu)雅,在她面前停下時,輪胎與地面摩擦發(fā)出輕響,帶著點桀驁的氣。
車窗緩緩降下,露出沈世的臉。
她卸了傍晚的酒紅色吊帶裙,換了身黑色緊身賽車服,勾勒出纖細卻有力量的腰線,墨發(fā)利落地束在腦后,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鎖骨。淺藍眼眸在夜色里顯得更亮,沒了傍晚的慵懶,像淬了冰的刀。
“都說了不用等我,”
沈世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,帶著點引擎余溫的沙啞,比傍晚多了幾分張揚,卻依舊克制,“等了多久?”
“沒多久,剛到。”
唐淮舒走上前,目光落在她身上,眼底難掩驚艷。沈世換上賽車服后,氣質變了一個人,像被喚醒的獵豹。
莉莉安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,拉了拉唐淮舒的胳膊,用口型無聲地說:“我的上帝,這也太帶勁兒了!”
沈世偏頭看向唐淮舒,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,言語間都透露著明晃晃的鉤子,裹著點挑釁。
“我今晚不是來看賽車的,是來參加的。”
一改傍晚懶散的調調,淺藍眼眸里漾開幾分玩味,“作為那杯‘藍珊瑚’的回報,唐淮舒,我的副駕,你敢坐嗎?”
這話一出,莉莉安都愣了,下意識看向唐淮舒。
要知道,沈世要參加的這場地下賽車,雖說是娛樂性質,但賽道蜿蜒,速度極快,連常年玩車的老手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,更別說新手,稍有不慎就是危險。
唐淮舒卻沒半分猶豫,眼底瞬間亮了起來,連耳墜都晃了晃。
“有什么不敢的?!?/p>
她說著,繞到副駕旁,拉開車門坐了進去。
沈世就連香水都不用,她在傍晚那會也發(fā)現(xiàn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