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些店鋪的屋檐下,總有人嫌她臟,像趕野狗一樣驅趕她。這樣的話她就只能抱著發(fā)抖的自己,在雨里不停地走,要么走到雨停,要么走到一處能讓她避雨的地方。
至于感冒發(fā)燒,根本不可能有藥,她都是靠自己一次又一次挺過來的。
后來林硯把她撿回家,林家給了她極度渴望的溫暖。
所以至今,她與林家的羈絆深植骨髓,很難割舍。
“還是那個味道,外公做的真好吃?!奔究M吃了一口辣椒,笑道。
“喜歡吃,你就多吃一點,外公老了,不知道還能為你們做幾回?!?/p>
“我們?”
看季縈詫異,外公笑了,“看我這腦子,總覺得阿硯還在?!?/p>
季縈心里升起一陣酸楚。
她好想把林硯在世的消息告訴老爺子,但是這也許會給梁硯川帶來危險,也是老爺子不愿意看到的。
她把想說的話忍了下來。
“丫頭,吃完飯去常九叔的魚塘買兩條魚回來吧,阿硯喜歡吃他家吃沒有土腥味的魚,我再給他做一回?!?/p>
季縈喉嚨哽咽,只應了一聲好。
下午,老爺子告訴季縈去常九叔家的魚塘怎么走,就坐在農(nóng)宅門口的石階上目送她離開。
沒多一會兒就來了幾個人。
其中一個手背上有三條疤痕的男人,把手放在老人肩上,盯著他的眼睛問道:“老頭,季縈在哪兒?”
老爺子睜著混沌的眼睛和他對視,反應了好幾秒后,才指著村口方向,老態(tài)龍鐘地說道:“剛走,回家給我拿藥了?!?/p>
“大哥,”花臂男抱怨道,“那女人給我們的消息不及時呀,我就說不能相信她,你還瞞著熠哥……”
“閉嘴,趕緊追?!?/p>
男人使勁捏了捏老爺子的肩,帶上自己人就走。
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,他緩緩轉身,陰鷙的目光落在老人佝僂的背影上。
下一秒,他驟然折返,抬腳踹向老爺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