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澈愣在原地,淚水從僅剩的眼睛里奪眶而出。
他好想問問老天,為何對他如此不公。
明明被打斷腿,被戳瞎一只眼的是他,可她們卻把所有的愛和愧疚都彌補給了楚蘅。
他只是想一切回到最初,卻被她們用“假死”的謊言折磨的體無完膚。
望著溫欣一臉孕相的幸福模樣,他想起醫(yī)生那“活不過一個月”的診斷,慘然一笑。
一個將死之人,拿什么和活人爭?
他會如她們所愿的。
江澈沒有上前質(zhì)問,只是默默轉(zhuǎn)身,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醫(yī)院。
往日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來。
自從那場大火后,他無數(shù)次想過死。
他割腕自殺,法醫(yī)大姐就用縫衣針替他縫合卻不給止疼藥,慢慢欣賞他的痛苦。
他想跳樓,商界女強人未婚妻就封鎖所有高層建筑。
他無奈只能從三樓跳下,全身骨折讓他痛苦了整整三個月。
出院后,律政精英三姐偽造他的精神病例,將他關(guān)進瘋?cè)嗽好刻焓茈姄糁委煛?/p>
她們不允許他死,要他活著贖罪。
可是他們都活得好好的,要他贖哪門子的罪???
他踉蹌地打開家門,胃部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。
他哇地一口吐出血來,鮮血順著他的前胸,浸透了他淺色的褲子。
就在這時,身后傳來熟悉又冰冷的聲音。
“你又在演什么苦情戲碼?”大姐板著臉,連忙撇開眼神。
三姐捂著鼻子,眉頭緊鎖:“惡不惡心?趕緊弄干凈!”
就在江澈趴在地上狼狽地擦地時,溫欣小心翼翼挽著一個男人進來,隨手甩給他一張紙。
“這是傭人細(xì)則,以后你就照上面的做?!?/p>
他望著那張密密麻麻的紙,聲音嘶?。骸斑@是什么意思?”
溫欣眉頭一擰:“我們找到了阿蘅的雙胞胎弟弟楚彥,他最近生了病,需要人照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