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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線無意識地掃過桌面，那本筆記本猛地攫住了他的目光。

指尖帶著顫抖，蕭成凜再次翻開了那本筆記。

窗外閃電轟隆一聲，緊隨其后的炸雷仿佛直接劈在他的顱骨深處。

記憶深處的一切猛然回流到他腦海中。

懸崖，暴雨抽打著臉頰，腳下是黑暗深淵。

狼嚎，獸瞳在黑暗里亮起，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顫抖，懷里那具單薄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，卻死死護著一個染血的布包。

聲音，她哽咽著撞進他耳膜：“”蕭成凜撐??！“”

畫面陡然清晰，懷中那張異常堅毅的臉

是程瑤！

“呃啊——”

蕭成凜太陽穴突突狂跳，劇痛從大腦深處爆炸開來。

心臟痛得他瞬間佝僂了身體，無法呼吸。

他“砰”地一聲從椅子上滑落，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。

他死死盯著那三個字，喉嚨里發(fā)出破碎的嗚咽：

“阿阿瑤”

心臟似乎被碾碎，痛得無法呼吸。

他親手把他的光推進地獄，為了一個騙子。

“砰！”

花瓶在蕭成凜拳下爆裂，猶如他此刻炸開的腦漿。

“程瑤阿瑤”

他嘶吼著，赤紅著眼在死寂的主屋橫沖直撞。

是她！他的女人從來都是她！從來都是程瑤！

拳頭狠狠砸向鏡面，玻璃碎片混著血珠飛濺。

鏡中倒影扭曲，映出他親手鞭笞她、喂她斷指、灌她毒酒的畜生模樣。

“我瞎了眼！我他媽就是個畜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