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了袖扣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周嶼航也跟了出來,他亦步亦趨,幾乎貼在林見夏身上,“是要送給我大哥嗎?他明天過生日?!?/p>
林見夏停下腳步。
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,她不明白,人怎么能這么無恥,他怎么還有臉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。
她一把推開他,“我送誰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,滾遠點,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?!?/p>
“不可能?!?/p>
“什么?”
“我說,讓我不要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這件事,不可能?!敝軒Z航依舊垂著眼,“對不起?!?/p>
林見夏冷笑,“周嶼航,你不止是無恥,你簡直是下賤?!?/p>
“見夏,我今天已經(jīng)和林聽雨斷了,我再也不會見她和孩子,我知道我沒資格請你原諒我,但你也趕不走我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,直到你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?!?/p>
“再給你一次機會?”林見夏的笑容更冷,“那誰來給我一個機會,誰來給我枉死的孩子一個機會!你憑什么要我給你一個機會!”
周嶼航猛地抬頭,急切地懇求,“你可以打我罵我,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,只要能抵消你受過的苦,只要你能消氣——”
“抵消?”林見夏悲涼地笑出聲,“你要抵消是吧,那我來告訴你,我遭受的都是什么?!?/p>
“我忍受著激烈的孕反,甚至是嘔血,就為了等待這個孩子降生,因為我期盼著能有血脈相連的至親,可我等來了什么?”
“等來了八個月的時候忽然流產(chǎn),八個月啊,孩子的五臟都長全了,然后它沒了,那時候我真恨不得和它一起死掉。”
“我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,你拿什么抵消?”
周嶼航囁嚅著,說不出話。
“我被林聽雨的人抓住拖去酒店,她準備了十幾個帶病的乞丐來,要他們輪番侮辱我。”
周嶼航猛地睜大了眼,“你說什么!這是什么時候的事!”
“什么時候?就在幾天前啊,我用唯一的機會給你打電話求助,你說你在忙,直接掛斷了電話,可第二天早上,我卻在酒店外看到我忙碌的丈夫,在陪著我的妹妹。”
周嶼航的臉色慘白,他踉蹌地后退幾步。
他不知道,他真的不知道,他以為以為林見夏只是想他了,想和他聊天。
再加上林聽雨一直催他,說孩子在哭,他就急著掛斷了電話。
如果知道是這樣,他不會掛電話的。
他捂著肚子大口喘氣,這一刻,不止是心痛的快要裂開,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絞痛。
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我怎么會和你哥哥結(jié)婚,我告訴你,那晚是他救了我,不過他自己也中了烈性的催情藥,所以那晚上——”
“不要說了?!?/p>
周嶼航蹲在地上縮成一團,他哆嗦著,豆大的汗珠沿著下巴滴落,“求你,別說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