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蘇菁菁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賀荊的指尖在抖。
那不是因為興奮而顫抖。
而是憤怒和懷疑。
“我看過那個南洋醫(yī)生出的檢查單,上面用越南語寫得清清楚楚,你的子宮已經(jīng)被切掉了?,F(xiàn)在你突然告訴我,你懷孕了?!?/p>
“蘇菁菁,你在騙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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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蘇菁菁沒想到賀荊會是這樣反應(yīng)。
在她的設(shè)想里,賀荊被當爸爸的喜悅沖暈,借著盛瓷馬上要結(jié)婚的這個勁兒。徹底忘記她,和自己幸??鞓返乩^續(xù)走下去。
“或許是那個醫(yī)生誤診了。”
“當時情況緊急,那是個黑醫(yī)。你知道的,這樣的結(jié)果做不得數(shù)?!?/p>
賀荊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辭。
我直接將手上的酒杯惡狠狠地朝慣在腳邊,杯子撞在實木地板上發(fā)出“嘭”的碎裂聲,玻璃渣像冰晶一樣四濺。
蘇菁菁被徹底嚇到了。
在她眼里,賀荊待人接物一直是盛家最溫和有禮的人。
“賀荊,你別這樣……”
賀荊看了一眼瑟縮的蘇菁菁,眼神冷淡得可怕。
像在看一個死物。
“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?!?/p>
“要么,老實交代。要么,我派人去查,然后喂你吃子彈?!?/p>
蘇菁菁原本還在猶豫。
但瞳孔里,已經(jīng)倒映出賀荊上膛的動作。
她無力地癱倒在地,梨花帶雨的臉龐再也激不起賀荊的半分同情。冰涼的槍管抵在她的額頭,像當時我倒數(shù)聲一樣。
“三、二……”
“我說!我什么都說!”
深夜,賀荊趕到我的主樓時,天空正落著瓢潑大雨。
賀荊被淋得渾身濕透,說什么都要見我。傭人第三次趕人無果的時候,只能敲開我的房門,我無奈地摁了摁眉心,起身掀開杯子。
“去給賀少爺拿條毛巾吧,再讓廚房煮碗姜茶來。”
客廳里,我看向賀荊。
“這么著急,找我什么事?”
“怎么?知道蘇菁菁真懷孕了,嚇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