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醫(yī)院到家的路上,他的嘴一直沒停過。
先是說車禍后自己的腦袋有多疼。
「醫(yī)生說縫了幾針,但里面還有淤血,可能一兩個月就會消失,也可能很久都不會消失。怎么辦啊,秋秋?!?/p>
隨后說醒來的時候,看到一個陌生人在自己身邊,自己有多著急。
「醫(yī)生還說她是我的愛人,我有秋秋,怎么可能會愛上一個丑女人。」
接著說我不愿意來醫(yī)院接他,他有多難過。
「我好傷心,又好想你?!?/p>
我記得有種說法,人只有在自己愛的人身邊才會一直說廢話。
回想起這些年黎望對我的態(tài)度越來越惡劣。
先是不耐煩,然后是嫌棄,最后甚至是厭惡。最近幾個月,他甚至連話都不愿意跟我說。
再聽著耳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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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的他喋喋不休,雖然一句重點都沒有,但肉眼可見的濃重愛意不僅能將我包圍,甚至要溢出來將整座車淹沒。
我感到了一絲迷茫。
為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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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的他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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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的他如此不同?
完全像是兩個陌生人。
2
午休結(jié)束時睡意仍朦朧。
我恍惚間聽到臥室外傳來女人的拍門聲和咒罵聲。
是林月珠。
開門的動作很突然,她沒防備一頭栽了進來,好不容易才站穩(wěn)。
跟我記憶中她一貫優(yōu)雅的形象不同。
面前的她衣著狼狽,表情憤恨,手舉起又放下,仿佛是在極力壓制怒火。
「你對黎望做了什么?他這么侮辱我。上午在醫(yī)院把我趕走就算了,現(xiàn)在還逼我給你辦生日會,還要我當(dāng)眾道歉?!?/p>
我聞言有些震驚,隨后就是感到一陣痛快。
這還是與林月珠的對壘中,我首次獲得勝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