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碰過你沒有?”與方才打電話時的譏誚完全不同,神情冷漠,眼神涼薄,他兀自笑了笑,“寶貝,我知道你很愧疚,不過沒關(guān)系,我不跟死人計較。老頭有一句話說的對——我是你的狗?!?/p>
趕不走那種。
“裴臨,我不想去欸,我能不去嗎?”
剛睡醒的女人打了個哈欠,臉上畫著精致的妝,頭發(fā)也卷了起來,偏眼睛是懵懂的,說著她又捂嘴打了個哈欠,旁邊的男人眉目不動,他只是說,“不能?!?/p>
“好哦?!?/p>
不能就不能,那么兇干嘛?
抬頭看了他一眼,碧荷嘟嘟嘴,伸手勾住裴臨的指節(jié)。
他的手掌寬大,指節(jié)修長,眼角余光里的下顎線流暢,淡淡的薄荷苦檸香縈繞鼻間,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,說得就是他這樣的吧?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,然后一點點展開虛握的五指。
[裴臨是個大混繭!]
一直閉目養(yǎng)神的男人睜開眼,手掌猛地收緊,包裹住那只作亂的小手,垂眸睨她一眼。
“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啊。”
她有點想說,自己肚子不舒服,想吐,還很困,眼皮都抬不起來那種,他最近有點需索無度。
可是裴臨這次沒有心軟,他看著她困頓的眼,“就這一次,這次你必須去?!彼郧傻攸c頭,裴臨笑笑,將人抱到懷里,像哄孩子那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“睡吧,到了我叫你?!?/p>
大廳的女人們爭奇斗艷,黑色抹xiong長裙及地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引擎聲由遠及近,幾個女人側(cè)頭——
落地窗外清一色的黑色保鏢車停在院子里,中間那輛,身高腿長,眉目清冷的男人邁步而出。車門處站定,他彎腰,低頭,伸手牽出那個穿白裙的小巧女人,aanda的角度看得清楚。
她看到那個向來沒什么表情的混繭此刻眉眼溫和,牽著那女人的手,一步步朝這走來。
一物降一物的具象化。
她回頭,晃了晃杯中酒液,allin也轉(zhuǎn)過頭,瞟了眼她腕處遮不住的青紫,笑,“ean從良,要不是親眼所見,真的很難想象?!?/p>
“你想表達什么?”
“火氣這么大干嘛?”她笑,“女性如果執(zhí)著于被愛,將自己所有的期許寄托于另一個個體,那無論她享有各種能力和資源,都很難救她于現(xiàn)實的困境。
aanda,我很討厭她們說,女人只適合去愛?!?/p>
女人可以去愛,但不能全身心去愛。
allin笑,“為了一個男人爭得頭破血流,挺沒意思的。”
哪怕那個男人真的很優(yōu)秀??!
可是她也很優(yōu)秀的,好不好?自降身價,給旁人表演皇帝的后宮,她真的做不來,哪怕她喜歡了很多年。何況裴臨這個人,他愿意當眾給那女人伏低做小,再爭下去只會是自取其辱。
可惜這個蠢貨看不透。
何況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,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?她多金又貌美,事業(yè)還有成,大把的精英跪舔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