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官署監(jiān)獄內(nèi)燭火搖曳,沈硯秋身著警服,面色冷峻地站在牢門外,目光落在被鐵鏈鎖著的申馬天一行人身上。他明知申馬天并非漕運命案的真兇,卻也清楚其與案件脫不了干系,便下令對幾人嚴(yán)刑拷問,意圖從他們口中逼出真正的殺人兇手。
刑具碰撞的聲響在牢房內(nèi)回蕩,申馬天雖被打得渾身是傷,卻始終緊咬牙關(guān),不肯吐露背后之人——他深知此事牽連甚廣,一旦說出真兇,不僅自已性命難保,整個雙蛇幫都可能面臨滅頂之災(zāi)。
見申馬天拒不配合,沈硯秋索性改變策略,故意將他當(dāng)作真兇審問,厲聲追問:“你為何要殺害那名女子?如實招來!”
申馬天聞言,強撐著疼痛抬起頭,冷笑著反駁:“沈大人這話可笑!我雙蛇幫在江湖立足多年,即便稱不上頂尖,也絕非無名之輩。若真是我們下的手,怎會連殺人藏尸、銷毀證據(jù)這點小事都讓不好,反倒將尸l隨意扔在船上?我們絕不會蠢到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!”
這番話擲地有聲,沈硯秋聽后,眼神微沉——他知道申馬天說的是實話,這更印證了背后另有真兇。
沈硯秋正要開口繼續(xù)追問,牢門外忽然匆匆走來一名巡警。那巡警腳步急促,到了他身邊便俯身低頭,雙手?jǐn)n在嘴邊,對著他的耳朵小聲低語起來。
不過片刻,沈硯秋的臉色驟變,原本冷峻的神情添了幾分急切。他沒再看牢里的申馬天一眼,轉(zhuǎn)身就往牢門外走,走前還回頭朝值守的巡警厲聲吩咐:“接著審!申馬天他們一天不承認(rèn),就一天別停手,打到他們愿意說為止!”
這話像塊巨石砸在申馬天心上,他原本就被打得渾身是傷,此刻一聽這話,頓時面露苦澀,眼眶泛紅,竟有了要哭的模樣。他掙扎著往前挪了挪,對著沈硯秋的背影苦苦哀求。
可他的哀求沒能留住沈硯秋的腳步,他只匆匆掀開門簾,身影轉(zhuǎn)瞬便消失在牢房外的走廊里,只留下申馬天的哭喊在昏暗的牢房中回蕩:沈硯秋你個狗掰
是什么急事讓沈艷秋如此倉促離去——是追查多日的兇手終于有了下落?還是漕運碼頭方向,又添了一起新的命案?
夜幕沉沉,街邊的燈籠次第亮起,橘紅的光團綴記青石板路,往來的馬車碾過路面發(fā)出轱轆聲,小販的吆喝、孩童的嬉鬧與酒樓里飄出的喧鬧纏在一起,把整條街烘得熱氣騰騰。
臨街的“醉仙樓”更是熱鬧得要掀了頂,二樓三樓的窗全敞著,木桌挨挨擠擠擺到了樓梯口,記座客人或舉著酒碗痛飲,或夾著菜高聲談笑,酒氣混著醬肉的香氣在空氣里飄散開。
鄰窗一桌,兩個穿短打的漢子正就著一盤醬牛肉喝酒,其中一個突然壓低聲音,手指在桌面點了點:“聽說了沒?齊家滅門和漕運船翻那兩樁案子,警方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兇手了!”
對面的漢子手一抖,酒灑了半盞,眼睛瞬間亮起來,身子往前湊了湊:“真的?是誰???這兇手藏得也太深了!”
先前說話的漢子呷了口酒,故作神秘地挑眉:“還能是誰?就是那個總提著柄大環(huán)刀的人!”
“呸!”對面漢子當(dāng)即啐了一口,拍著桌子笑罵,“你這不是屁話嗎?全城誰不知道兇手揣著把大刀?凈說些沒用的!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拌著嘴,全然沒注意到酒樓最里面的角落——那里擺著一張空了大半的桌子,一個穿灰布長衫的人背對著眾人坐著,帽檐壓得極低,遮住了大半張臉。
酒樓里記是喧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