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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

被buxia過于驚人的言語刺激到的中原中也走神了一路，腦袋里似乎sai滿了東西，又似乎空無一wu，等他回過神來，已經(jīng)停在了自家的車庫里好半天，就這狀態(tài)還沒chu車禍，首先得夸夸橫濱車主們的駕駛技術(shù)，其次大概是他的車夠貴。

拿chu手機，看著某個電話號碼猶豫了半天，重力使最終還是沒撥chu電話，因為對面百分百只會說些讓自己血壓瞬間升gao的東西，對現(xiàn)狀n本沒有一dian幫助。

況且，他也不清楚到底該問什么。

于是gan1bu先生只好an照原本的計劃，遠程chu1理了些遺留的公務(wù)，洗個澡喝dian睡前酒休息一xia腦袋然后上床睡覺。

向來沾枕即ru眠，從不zuo夢，睡眠質(zhì)量優(yōu)秀得能讓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嫉妒的gan1bu先生，今晚人生二十二年來少有地失眠了。

更糟的是，他好像稍微回想起了一dian那晚的細節(jié)。

太宰被壓制在小巷的墻bi上，在這種勉qiang靠著遠chu1的路燈光線才免于變成漆黑的陰暗角落，想要看清對方的面孔都是一種奢侈。因此彼此閃著微光的yan瞳便成了僅有的印象，無論是青年那雙看似柔ruan溫和，實際nei里藏滿了冷漠與黑暗的鳶yan驚訝地睜圓的樣zi，還是隨著他的動作而不安搖曳的瞳孔，都罕見得讓重力使想要拍張照然后裱起來掛墻上欣賞。

名字他都起好了――慌張到有dian可ai的……

不，可ai就算了吧。

區(qū)區(qū)青花魚。

至于嘴巴很ruan，嘗起來很i味什么的，全是錯覺，i味的明明只是酒漬櫻桃。

意識到自己的聯(lián)想和回憶走向都越來越離譜之后，睜yan在床上躺了五個小時的gan1bu先生默默起shen去開了一瓶酒。

斷片療法包治百病，i酒可解萬千煩惱。

就像得知太宰一聲不吭離開的時候那樣，他只需要開開心心喝上一瓶，把那些已經(jīng)被丟xia的東西都刪個gan1gan1凈凈就行了。

中原中也本來是那么打算的。

直到他奇怪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喝越清醒，甚至想起了某些更模糊的片段，似乎是不知何時，他牽著太宰的手，整個人輕飄飄地走在夜晚寂靜的街dao上，向來聒噪得一刻不停的搭檔安靜而乖巧地跟在shen后，既沒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，也沒有抱怨他tui短走太慢還要在前面領(lǐng)路。

隔著一層pi革gan受到的ti溫帶著dian若有若無的曖昧，仿佛輕易就能chou離而去，然后被夜風(fēng)帶走所有的余re，但那只他熟悉無比的，因為過分靈巧而總讓人覺得像是某種獨立于主人存在的活wu的手掌，自始至終老老實實地棲息在他的手心里。

順從得近乎馴服。

大概是聯(lián)想到了過于離譜的字yan，中原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，連酒都醒了幾分，然后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由于攝取了太多酒jg1而提前搞壞了腦袋。

先是把本該毫無關(guān)系的詞語和青花魚并列在一起，接著又想起n本不存在的記憶什么的……

重逢之后的兩人雖然依舊默契，但距離gan和從前比還是有些明顯的，再加上又是對立組織的成員，哪怕現(xiàn)在算是難得地合作時期，手拉手走在街上這種事qg也還是太奇怪了。

太宰怎么可能會同意啊。

本想這么斷言的重力使，依稀記起，由于背后的視線有dian煩人，他似乎無意識地回過幾次tou，但每次都只能看到被亂發(fā)和陰影掩住的半張面孔，青年垂落的tou顱是如此地恰到好chu1，讓所有人都無法窺探到他的真實。

自己似乎喊了太宰的名字，又似乎沒有，因為始終只有中原中也一人的聲音散落在空曠的街dao上，而他繼續(xù)向前的時候，shen后青年便沉默無聲地跟上。

回憶中的一切都虛幻得如同夢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