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在主臥門口,他深吸一口氣,輕輕轉(zhuǎn)動門把手。
她沒有開燈,但透過朦朧的月光,他能看到莊雪曼蜷縮在床上的身影,單薄的肩膀正劇烈顫抖著,似乎還能聽到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嗚咽聲。
那聲音不大,卻一下一下扎在陸宴州心上。
她在哭。
陸宴州瞬間僵在了原地,他見過她狡黠的樣子,見過她目空一切的樣子,見過她倔強的樣子,卻從未見過她這樣脆弱的一面。
他操控輪椅,無聲地滑到床邊,想要開口安慰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半空中。
不知是哭累了還是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,莊雪曼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,她調(diào)整了下自己的情緒,坐起身來:“陸總,有事嗎?”
她這疏離冰冷的語氣,瞬間澆透了陸宴州心中的那抹擔(dān)憂。
莊雪曼不喜歡兩個人之間相互猜忌,想到那天的電話,她直接開口:“陸總這段時間一直沒回家,去哪里了?”
這質(zhì)問的語氣,讓陸宴州眉頭瞬間擰緊。
要換作從前,莊雪曼敢質(zhì)問他,就不可能在他面前站著。
但看著莊雪曼那紅腫的雙眼,他難得的壓下了火氣,甚至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和:“在忙公司的事?!?/p>
“忙公司的事?”莊雪曼冷笑一聲,帶著濃濃的諷刺,“陸總,忙公司的事,需要帶著女孩去酒店嗎?”
說完,她干脆利落的掏出手機解鎖,點開相冊,將一張照片直接懟到陸宴州面前。
陸宴州看著這照片,微微一愣。
他這才想起,自己那天在酒店外曾經(jīng)接到過她的電話,所以她是看到了自己,才會打那通電話?
“所以呢?”陸宴州目光重新落在莊雪曼的臉上,眼神中也終于帶上了一絲不耐,“這跟你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