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神探志 第28節(jié)（第2頁）

在那些士大夫眼中，讀書人是會被冤枉的，老百姓是會被冤枉的，唯獨外戚勛貴和武將子弟為惡，那鐵定是作威作福，必須嚴(yán)肅處置！

“這就是現(xiàn)階段武人的處境……”

狄進(jìn)旁觀，默默搖頭。

不過宋朝的這些武將世家里面，除去前三代還算英勇，后面基本就是酒囊飯袋，再加上確實有五代遺風(fēng)，并不值得同情。

令他皺眉的是，楊文才知道了莫老皇城司的身份，接下來會不會在書院傳揚，顛倒是非，壞自己的名聲。

莫老年老成精，見狄進(jìn)的反應(yīng)，立刻補(bǔ)充一句：“今夜之事，你若是敢亂嚼舌根，知道下場！”

楊文才趕忙道：“我……我不亂說話……這火是天干物燥……不小心點燃的……”

莫老冷笑一聲，眼見那邊火勢控制住了，揮了揮手，將雷家護(hù)院召回，大搖大擺地離去。

出了宅子，狄進(jìn)道：“多謝莫老為我解圍。”

“狄公子這是哪的話？”莫老之前在楊文才面前的派頭馬上收起，變回了以前謙恭的模樣：“公子幫了我們大忙，這點小事，何足言謝呢？”

狄進(jìn)笑笑，拱手一禮：“告辭！”

莫老還禮相送，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，神色有些復(fù)雜，而雷彪的聲音恰恰在身后傳來：“這位狄六郎才能出眾，絕非池中之物，也難怪一心科舉入仕，在我朝這是絕對的正途??！”

莫老欲言又止。

“我知你想說什么，但不合適！”

雷彪沉聲道：“他若是科舉不防范于未然

“抓錯了人……”

空闊的陽曲街頭，姐弟倆漫步，交流意見：“江湖路數(shù)和諜探風(fēng)格有沖突么？”

狄湘靈道：“自是有的，燕云之地的江湖人，我也見過，他們有的心慕中原正統(tǒng)，要驅(qū)逐異族，有的則對遼國忠心得很，視宋為南朝，還盼著南下侵宋，但大多是不愿做諜細(xì)的……”

狄進(jìn)了然：“細(xì)作身份低下，并無前程，雖說‘今之御邊，無先于用諜’，但江湖人愿意投靠朝廷，也是為了榮華富貴，求官身賞賜，而不是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?！?/p>

狄湘靈連連點頭：“正是這個意思！”

狄進(jìn)道：“那江湖女子得不到官身，愿為諜探呢？”

“遼人官員可不見得會用女子，蕭太后當(dāng)年倒是愿意用女子為官，助其鞏固權(quán)勢，她死后，那些女官下場可不好！”狄湘靈道，“說起來遼國派一個女子諜細(xì)入宮縫衣裳，就挺奇怪的，皇城司的情報真的沒有錯么？”

狄進(jìn)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。

歷史上的江湖人，其實就是民間有能力的人，這些人在各自的領(lǐng)域里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，甚至可以和廟堂所抗衡，并不是一味的打打殺殺。

即便是打打殺殺的游俠兒，也是效仿先秦刺客，刺殺敵對國家的重要官員及將領(lǐng)，博一個偌大的聲名。

相比起來，細(xì)作總是與背叛為伍，充斥著爾虞我詐，推進(jìn)著看不見的戰(zhàn)線，或許這些人所做的事情，對于兩國交鋒的影響力巨大，甚至一個關(guān)鍵情報的獲取，可以減少前方軍隊成千上萬的傷亡，但終究是籍籍無名，功績不為外人顯露。

江湖人最求的就是聲名，他們?yōu)槌⑷ギ?dāng)諜探，豈不是與初衷相違背？

當(dāng)然，也不是沒有辦法驅(qū)策。

比如重金收買，宋軍許多邊將都喜歡用諜，代價就是花錢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