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承慶故意滿頭大汗,入了堂中坐下,品了幾口茶后,才嘆息著道:“唉!這等事諸位也叫我出面,仕林險些與我斷交啊!”
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:“狄進不肯透露半分?”
“所幸仕林是念舊情的,我終究也不是去求情的,好說歹說,才明了關鍵的進展!”
郭承慶先把后話堵死,省得接下來這群人真要自己去求情,那種惹禍上身的事他可不會出頭,強調完自己的功勞后,沉聲道:“府衙已經(jīng)搜尋到的石室里,留有不少碑帖,那是何賊要挾各方的罪證,其中一篇《行香子》就是呂知簡所寫!”
堂內先是一靜,隨之而來的怒罵聲幾乎掀翻了屋頂:“竟是這老匹夫!”“怪不得那群人如此齊心,一致來威逼我等!”“呂夷簡!我干你娘誒!”
讓呂夷簡見識見識什么叫五代遺風
“諸位慢聊,我xiong口煩悶,先去休息了!”
“不過這堂中還請諸位兄弟留下,我讓下人統(tǒng)統(tǒng)避開便是!”
郭承慶及時脫身,一群武將勛貴也不好停留,千恩萬謝之后,開始議事。
單純的發(fā)泄并無作用,既然知道了文臣那邊的主事者是誰,就得針對下手。
“得把呂知簡的罪名定下,才能逼迫對方讓步!”
“不錯,呂夷簡是準備進位宰相的,絕不愿意在此等關頭出事,讓他換下我等四家,全讓那些讀書人上!”
“呂氏有這般能耐么,讓其他各家乖乖選四人上去?”
“辦不到就別辦!我是打定了主意,此番若我兒事發(fā)了,那該跑的一個跑不掉,得給他們統(tǒng)統(tǒng)抖出去!”
“別說這等糊涂話,真要由我們抖出去,那以后的日子怎么過?只為了四個不肖子孫,將祖輩的恩蔭徹底毀掉嗎?”
“唉!”
……
“你們覺得,那獄中自盡的何萬,是呂家派人干的嗎?”
討論逐漸陷入僵局,直到有人將話題引到何萬身上,讓眾人靈光一閃,精神立刻振奮起來:“不錯!定是呂家所為,只有何萬死了,他們才能放心地把罪名全部推到我們頭上!”
姚家人道:“如果能查出滅口何萬的兇手,是呂府所派,呂知簡的罪名就定了,呂夷簡那老匹夫也絕對脫不得干系!”
馮家人附和:“這個法子好,府衙的陳堯咨和老匹夫不是一路人,那個好多年未破的滅門案,讓老匹夫灰頭土臉!陳堯咨厲害啊,還未入兩府,就盯好位置了,讓老匹夫滾下臺去,參知政事他來坐!”
王家人道:“陳堯咨上位,我服氣!他神射的本事,軍中都無人能及,比那陰險的呂賊可大氣多了!可何萬傳出的還是zisha,此事怕是不好查……”
姚家人道:“不是有那位三元神探在么?”
“對對!還有狄進在!”“好在他還沒有外出同判……”
眾人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有一位神探還是挺重要的,至少自己蒙受不白之冤,也不能說不白之冤,反正是遭遇到不公正待遇時,至少能有個明確的指望。
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這般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