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兩人離開,石保吉馬上取出繩索,繞著呂知簡的脖子,然后往上一拋,掛在了梁柱上。
“救……救……”
很快,昏迷的呂知簡蘇醒,開始痛苦地掙扎。
石保吉退后幾步,獰笑著看著對方,晃啊晃,晃啊晃!
晃到臉頸腫大,雙目凸出。
晃到下身失禁,屎尿橫流。
石保吉被這惡臭一熏,先是捂住鼻子,然后扭頭狠狠朝著呂府的方向呸了一口,同在太平坊,他認(rèn)得對方家在哪里:“呂老狗!讓我們武人為你家頂罪是吧?我看這尸體和遺書到了開封府衙,太后再寵你,還怎么讓你當(dāng)宰相!”
死這么點就想結(jié)案?天真!
“去!再去找!”
看著回報之人大汗淋漓,面色惶恐,呂夷簡直接擺了擺手,捂住了額頭。
參知政事的國務(wù)本就繁忙,這幾日公事私禍,勞心勞神,已是極度疲憊,結(jié)果還要繼續(xù)為那邊擦屁股。
一個大活人也能在自家被擄走,關(guān)鍵是此人居然沒被提前關(guān)起來,還放任他一個人晃蕩?
呂夷簡心里也清楚,想要完全改變是辦不到的,卻也希望受了這次教訓(xùn),至少能多收斂一段時日,無論如何,先讓他進(jìn)位禮絕百僚、群臣避道的宰相再說。
結(jié)果真是沒有一刻消停!
這般想著惱著,熬到四更天的老者實在撐不住了,人縮在椅子上,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“父親大人……父親大人……!”
伴隨著輕柔的呼喚聲,呂夷簡緩緩醒來,就見兒子呂公弼站在面前,為自己蓋上了絲被的同時,還是忍不住將他喚醒。
“父親大人,還是回床上休息吧!”呂公弼伸出手,輕輕扶起他的腰,將他抬了起來。
呂夷簡感到身體一陣酸痛,忍不住皺了皺眉,卻還是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手:“好!是該回去睡!”
給自己蓋被子,誰都可以做,但能將疲憊的自己直接叫醒,攙到床上去睡,這就不容易了,唯有沉穩(wěn)干練的呂公弼和從小嗜學(xué)的呂公著,敢這么為之。
這才是真正的孝心。
他也不奢望每個兒子都有大出息,能有一兩位能力突出的,繼承自己的政治遺澤,別的再不犯事拖累兄弟,那就足以家族興盛了!
呂夷簡起身之后,先是在呂公弼的攙扶下緩步而行,順帶也不忘教育:“此番是為父失態(tài)了,之前常常告誡你們,遇順事要斂,遇難事要變,遇禍?zhǔn)乱x,遇大事要靜,這回卻沒能靜得下來啊……”
呂公弼輕聲道:“也是那邊鬧得實在不像話了……”
呂夷簡微微搖頭:“那是你的長輩,此言休要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