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神探志 第131節(jié)（第3頁）

四爺：我竟然變成了那種乖乖交贖錢的蠢人？

“四爺？”

狄進并不意外，但也頗為感慨：“果然婁彥先想要脫下污衣，穿上凈衣，前面就是有成功例子的，誰能想到，開封府衙的刑案孔目，居然會是乞兒幫的四爺？如此看來，婁彥先之前的六位丐首，可能都已經(jīng)洗白上岸，換了一個體面的身份了……”

“是?。　?/p>

狄湘靈頗為忿忿：“可惜那個聯(lián)絡(luò)的賊子跑了，這個人被稱為‘盧管事’，即便不是丐首，也是乞兒幫中最頂尖的人物，熟知內(nèi)情，恐怕每個丐首的身份他都知曉！我本來準(zhǔn)備趁著他折返時，一舉擒下，沒想到此人當(dāng)真狡詐，居然從隔壁的院落逃走，實在可惜！”

狄進知道，姐姐的輕功算是武功里面的短板，并不具備壓倒性的優(yōu)勢，近來一直修煉，每每出現(xiàn)都是身如清風(fēng)，神出鬼沒。

因此他安慰道：“姐，世事本就沒有十全十美，何必懊惱呢？此番由你出馬，已經(jīng)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，不僅確定了給‘七爺’婁彥先通風(fēng)報信的，正是潛藏于衙門的‘四爺’魯方，對于后續(xù)攻克乞兒幫，都是巨大的收獲！”

狄湘靈皺眉：“可我們沒有證據(jù)，如果抓住了盧管事，就能順理成章地指認(rèn)魯方，現(xiàn)在證人沒抓住，如果貿(mào)然抓人，他矢口否認(rèn)，比起婁彥先都要頑抗到底，那反倒成了囚禁府衙孔目的罪犯，你不能擔(dān)上這種風(fēng)險！”

狄進知道姐姐行事越來越謹(jǐn)慎，正是為了不連累自己，心頭一暖的同時，也微笑道：“我覺得，這個人的嘴一定不會比婁彥先牢！”

“魯方……就暫且稱他為魯方吧，此人從老鼠洞里走到陽光下，已經(jīng)有十幾年的時間，從普通的吏胥做起，一步步立功攀升，成為了如今威望極高的刑案孔目，受人尊重，除了某些本性不會改變外，他實際上已經(jīng)是一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衙門吏胥了！”

“相比起來，婁彥先才是真正的乞兒幫丐首，吃盡了苦頭，意志堅定，只要心理防線不徹底崩潰，他直到死也不會說一句真話，因為他不愿意讓我好過，讓抓到他的人立下更多的功勞，所以寧愿帶著滿肚子秘密去死！”

“也對！這個人安逸日子過了十幾年，怎能比得上婁彥先死硬？”狄湘靈被說服了：“那我直接把魯方抓起來，嚴(yán)刑拷打？”

狄進也偏向于快刀斬亂麻，魯方在開封府衙的威望還是挺難辦的，或許陳堯咨和呂安道會相信自己，但其他吏胥和衙役肯定會保持懷疑，一旦對方咬死了不說，目前沒有絲毫證據(jù)。

但嚴(yán)刑拷打的話，同樣是沒了回頭路，魯方肯定不如當(dāng)丐首時那般強硬，可具體還有怎樣的承受力，誰都不好說，萬一能撐一段時間，那確實會很麻煩。

狄進想了想，沒有貿(mào)然下決定，詢問道：“他的兒子現(xiàn)在如何了？”

“還在暈著，我手下盯著呢！”狄湘靈道：“本來不確定他父親到底是善是惡，自然不能虧待，我還準(zhǔn)備給他一個乞兒抓一抓，立下一功呢！”

狄進道：“根據(jù)你的觀察，這魯家大郎知道其父的真實身份么？”

狄湘靈搖頭：“十之八九不知道，否則對待我們偽裝的無憂洞賊子，不該是那般反應(yīng)！但此子也不是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般正氣，反倒是有些陰險，最初只是做做樣子，在我的手下假裝內(nèi)訌，幾度引誘后，才貪功冒進，進了水道擒賊！”

“看來魯方是在長子的教育上，傾注了心血的，越是如此，越舍不得放棄！”狄進微微一笑：“既然這樣，為何不讓這位‘四爺’，主動把證據(jù)奉上呢？”

……

“阿郎！有信！似是……似是大郎寫的！”

當(dāng)仆從將信件遞了過來，看著信封上那熟悉的狗爬筆跡，臉色灰敗的魯方身軀巨震，迫不及待地拆開，仔細(xì)看了起來。

信件很簡單，就是讓魯家大郎寫下的勒索信，要求兩天內(nèi)，準(zhǔn)備五千貫錢，再去京師店鋪兌換成等值的銀鋌，然后放到指定地點，老老實實地做完這些，就讓魯家大郎平安回來。

魯方起初看到，心里燃起了希望，但看到落款處，卻是面容巨變。

因為上面赫然寫著，四爺！

“是大郎么？是大郎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