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壞事的人瞬間忘了怎么吐氣,一口氣郁結在喉間,化成更飄渺的東西,從她那雙漂亮干凈的眼眸中溢出。
付魚一醒來,看見的就是許星升這副幾乎快要害怕得哭出來的可憐模樣。
她下意識想起身,力氣還沒恢復,導致她只能被迫留在身后人懷里。
顧不上考慮兩人以這種姿勢進行對話是否奇怪,付魚先把一切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:“抱歉,我沒想到我會睡過去,是我太重壓痛你了嗎?”
說著,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有點涼,抬手抹了下,觸到一層shi意。
仿佛有水珠在上面滾過一圈似的。
原本還在等候發(fā)落的許星升,先是聽見她的道歉。
確定對方是真的沒有察覺一切,她有點愧疚,又忍不住放下心。
安完心的下一刻,又將付魚無意的抹唇動作,捕捉得一清二楚。
原本已經(jīng)恢復如初的臉頰又升起溫,許星升深知自己定性不足,不敢再待下去,連忙把人主動扶起。
她一連串的動作實在太快,等付魚真正清醒過來,對方早就逃出一大段距離。
背對著人的許星升頓住腳,結結巴巴地和屋內另一人道了句晚安。
付魚還沒回應,對方就已經(jīng)消失在了自己眼皮底下。
雖然是有點懵,但付魚沒有擔心地追上去。
她能判斷得出,許星升只是活躍了些,并沒有犯病。
每個都有自己的隱私空間,既然許星升不打算主動和她說,付魚自然不會逼迫她必須向自己坦白。
付魚的困意徹底被勾了出來,她隨手關了燈,鉆進被窩里準備告別這一天。
而在真正入睡之前,她也想好了新的救贖計劃。
許星升喪失容貌自信的根源是由于原生家庭的傷害。
崇尚打壓式教育的父母,是摧毀她二十多年人生的劊子手。
付魚不是許星升,她再理解她、再憐惜她,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個旁觀者,永遠無法對她遭受過的痛苦感同身受。
顯而易見,沒有親歷過這些痛苦的任何人,永遠沒有資格,替熬過苦難的人決定是否要成為更好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