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遙遠得快要褪色的標簽,林澈大概只記得這個。
許清秋挑眉,似乎有些欣喜道,
“太好了,正好給你看個東西。”
她說著,便自然地湊近沈茉,將自己的手機解鎖,從相冊里翻出幾張照片來。
“你看,這是我和阿澈上次在奧地利演出時住的一家酒店,我太喜歡這個設計了,古典和現(xiàn)代結(jié)合得特別好?!?/p>
照片上是極具藝術(shù)感的酒店套房。
溫暖的胡桃木色墻板,線條流暢的現(xiàn)代家具。
點綴著幾幅色彩濃烈的抽象畫,窗外是阿爾卑斯山麓的雪景。
每一張都拍得構(gòu)圖精致,光影絕佳。
然后,沈茉的目光凝固在了照片的右下角。
那里有一個手寫體的法語花押簽名,優(yōu)雅地蜷曲著——
notre
teps。
這個簽名,沈茉再熟悉不過。
林澈近幾個月的朋友圈里,每一張風景照、生活照上,都帶著這個一模一樣的水印。
她之前還納悶,林澈一向不喜歡在照片上搞這些花里胡哨的裝飾,什么時候改了性子,還偏偏用了個法語句子。
現(xiàn)在她全明白了。
原來,這不是林澈的手筆,是許清秋的。
notre
teps。
表面上,它可以被理解為“我們的時代”或“我們的時光”,記錄著巡演的這段歲月。
可現(xiàn)在知道它出自許清秋的手筆,稍一品味,那其中繾綣的深意便昭然若揭——
那是獨屬于他們二人的,親密無間的“我們的時光”。
有什么東西,長久以來支撐著她的、被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東西,在這一瞬間,悄無聲息地碎裂了。
然后化作了齏粉,被風吹得一干二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