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倒是小侄女雪曳看著自己小姨娘氣宇軒昂的樣子,忽然奶聲奶氣地說道。
“小姨娘,雪曳看見了!是大武哥哥!!”聞言,李疏琴忙將孩子拉回懷中。
“雪曳,不許亂說!”李疏嬋頓時明白了什么,她心火不滅,不依不饒。
對這自己的姐姐說道:“阿姐,這種時候可不要心軟。
你以xiong懷和禮教忍讓旁人一次,但旁人不一定會領這份情誼。
這世上多的是見人下菜碟的,他們拿咱們的涵養(yǎng),當做咱們弱小怕事的證據,以后更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臉。
”這話講的雖然直辣,卻并非無理取鬧。
李疏琴皺著眉,忽然之間,她覺得自己妹妹說的很有道理,她似乎在這兩年時間,快速成長為一個比她更強大,更堅韌的成年女子了。
看著這樣的妹妹,她心中既歡喜她的獨立和城府,又心疼她的成長之路。
李疏嬋見阿姐似是松開了護住女兒的手,她便溫柔地將雪曳抱在懷中,一邊安撫一邊詢問。
“小雪曳,跟小姨娘說說,你到底看見了什么?”小雪曳嘴里還喊著一塊麥芽糖,一邊舔著嘴巴,一邊嘟嘟囔囔說道:“娘親說,前兩天她給了大武哥哥二十兩銀子,說大武哥哥有辦法可以救了小姨娘。
”李疏嬋點點頭,柔聲鼓勵道。
“小雪曳說的真好,繼續(xù)說說看,還有什么?”雪曳小手巴拉巴拉臉,嘿嘿一笑又道:“娘親今日說,大武哥哥一直不見她,拿了銀子不辦事,比那桃子還壞!大武哥哥是壞人!”李疏琴嘆口氣,看見自己的女兒糾正道。
“是「饕餮」不是「桃子」,”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,“既然你已經知道了,便也不隱瞞你了。
是隔壁甜品鋪租的小二,許大武,他以此理由訛詐了咱家二十兩銀子。
”聽到這里,李疏嬋冷冷一笑,抱著雪曳的手緊了一緊。
“好,雪曳,今天小姨娘要教你一個道理:咱家辛辛苦苦掙來的錢,一分都不能便宜落到旁人口袋里!”今日一早,街巷上早早開張幾間鋪子。
甜品鋪子的小二許大武,神了個懶腰就準備開張事宜,他昨兒個沒有睡好,不知為什么一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。
他心里想著中午跟掌柜知會一聲,回家讓媳婦給熬個粗麥茶,壓一壓晚上的夢魘。
就在他懶洋洋地開門之際,忽然,一桶渾濁又粘稠的溫熱的液體從頭到腳將他淋了個透徹。
他一臉混沌,低頭就看見自己渾身都是鮮紅鮮紅的……這是血?他突然就覺得頭重腳輕,差一點栽倒下去,還好扶著門框,借力站穩(wěn)了身子,火氣蹭的就躥升了頭頂。
他扒拉扒拉臉上粘稠的液體,這才看清外面已經駐足一群圍觀的看客們。
最中間的,是一個兇狠跋扈的姑娘,她手中拎著菜刀正站在門口,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般——居然是隔壁茶肆的那個李家小丫頭!一瞬間,原本的怒氣盡被壓了下去,他的目光鎖定在對方手中锃亮的菜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