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偃旗息鼓,沒了聲響,只是一雙眼睛還不饒人,憤懣地盯著他。
隔著紗幔,那腳步越走越近,聽著她邁過門檻,又聽著她將那地上的紙張拾掇干凈。
祁蓮也不說話,他能察覺身旁的身軀漸漸僵直,掌心是她輕柔溫婉的鼻息,輕輕呵在手上,有些酥酥癢癢。
那腳步聲來來去去,卻又在窗前頓住了。
此刻,李疏嬋早已心亂如麻,她竟不知自己是何時躺在這里,又不知何時與他共處一室,她只是被那雷聲驚醒,睜開眼睛,便看見身旁的他。
如今,又發(fā)覺外面進(jìn)來了旁人,不知為何,明明自己什么也沒干,卻總有種怕被人捉奸在床的緊張感。
就在這時,祁蓮卻清清嗓子,聲音里壓抑不住的燥熱:“誰?”“爺,是我。
外頭雨大了,怕邪風(fēng)侵體,來給您關(guān)窗子的。
”回答的是燭月,她披著外衣,手里還提著一壺晚上為小侯爺溫好的茶水。
只是看著那落下的帷幔,原本想要伸手幫忙收拾的她,卻頓住了。
里面還有個人。
燭月看了一眼,那床邊的春凳上,竟還擺著一雙鞋子。
只看一眼,她便知道定時外頭的人,因那紫藤繡花的織樣,不是侯府里頭的。
她唇角一勾,索性坐在了春凳上,打個哈欠道。
“爺,晚上shi寒,您快睡去吧,我在這里守著爺,要是起夜喝水,爺只管吩咐就是。
”李疏嬋頓時羞憤難當(dāng),這姑娘一晚上都坐在窗前榻上,那還得了?她要怎么才能回去呢?像是看出她的窘迫,祁蓮心里卻暗暗笑了起來。
見她寢食難安的樣子,他也不再嬉鬧,看了眼窗幔的方向道。
“今夜不必守著我,去找些治療跌打的藥物明日送來。
”見那影子遲遲未動,祁蓮自然明白,燭月這個促狹丫頭,想必早就看出些端倪了,合著是在這里候著他出丑呢。
他垂眸道。
“你老實吩咐去做,明日,少不得多給你幾兩銀子。
”燭月這才起身,將溫好的水壺放下,回頭看了窗幔一眼,這才離去。
直到人出去許久,李疏嬋才終于坐起身子,她小手狠狠錘向他寬闊的肩膀。
“渾蛋!你,你怎么敢這樣!”她怒不可遏,兩個手狠得發(fā)力,卻被他單單一只大掌擒住。
“我為何不敢?”他聲音微啞,她此時才發(fā)覺,他的雙眸中暗暗醞釀著熾熱的火焰,而他的手此刻卻滾燙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