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行至外院的時候,常年習武的他還是發(fā)覺了些許不一樣。
那院中魚池邊的花叢里,似是有什么黑乎乎的東西擋住了視線。
刺客?他唇角一勾,熟練地抽出靴中的短刀,慢慢地朝那團暗影走過去。
此時,冷風拂面,下過雨的夜晚更顯得寂靜清冷。
直到走近了,祁蓮才看清楚那團灰黑的影子居然是一個窈窕纖細的女子,正蜷縮在花叢之中。
她佝僂著背,shi漉漉的衣服緊緊貼合在她裊娜纖細的倩影上,白皙的臉上似是染著紅霞,混合著草叢中凝結的雨珠,從她光潔的下巴順直流入那潔白纖細的脖頸上。
居然是她?祁蓮看著眼前嬌弱女子,這姑娘倒是在他面前好幾副面孔,與那日白天氣勢洶洶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他沉默地來到她身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緊抿的雙唇始終不言一語。
冷風吹過,腳邊蔥郁的枝葉掃過他金貴的長袍,一陣窸窸窣窣。
李疏嬋意識有些混沌,耳畔朦朦朧朧的聲音聽得很是模糊,她下意識地朝那邊靠了靠,兩只小手不自覺地攀上他金絲纏繞的織錦長靴。
柔軟shi冷的指尖觸碰到他腳下的時候,他渾身肌肉一緊。
夜色沉沉,他手中的匕首還閃著寒光,而她卻像是一只誤入獵場而溺水的兔子。
“嗯……”少女似是不舒適一般,輕咬著雙唇,輕柔的聲線從她那粉嫩的薄唇間流落而出,通紅的面頰像是被剛才的雨水沁潤過,鮮嫩光滑。
“李疏嬋……”看了許久,他才終于出了聲,那低啞的嗓音仿佛已經克制了很久。
只是,面前的女子仍是不出聲,她只是閉著眼,那雙小手卻極不老實地到處撩火。
祁蓮只能抓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,下一刻,這姑娘卻將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,環(huán)住他雙腿的胳膊越摟越緊。
“這是你自找的。
”他唇角微動。
下一刻,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。
懷中的人很輕,像是受傷的小鳥渾身shi漉漉地縮成一團,輕盈的在他懷中幾乎沒有分量。
他想起幾日前那個過來求賞的衙役說,獄間的膳食已有了改善,還說什么姑娘胖了一圈。
這人分明是扯謊,就該拖出去掌嘴。
她在他懷中局促不安,那睫毛上還懸著雨珠,隨著顫抖簌簌墜落,浸透的衣衫緊貼著肌膚,令她止不住地顫栗,無意識地向那強健的熱源蜷縮貼近。
她帶著一身shi冷的水汽,將他交疊的衣袖漸漸洇出深色水痕。
他的掌心里有她發(fā)梢滴落的冷雨,卻任由那些冰涼順著腕骨滑入袖中,濡潤大片輕薄的衣衫。
他低頭看她,那張原本清秀明媚的面孔此刻染上嬌羞的紅暈,鬢邊的shi發(fā)將白皙的臉頰映襯得更是分明。
“你……”他低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