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老師。
這個稱呼完全是沿用了他們圈子里的叫法,有些違和,但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反應過來了,這是在叫誰。
溫晚凝看得目瞪口呆。
在心里匆匆把剛剛的對話又過了一遍,確認連凌野的名字都沒提起過,才勉強定下心來。
這小子什么時候來的?
坐了這么久,她根本就沒注意過旁邊還有個人,女生能這么問,還不一定在外面觀察了多久。
說白了,邀請他們可能只是面子上的遮掩,小公主特意遣人過來,目的就只有一個凌野。
角落里的沙發(fā)很高,旁邊的大型盆栽葉片茂盛,幾乎能把人完全擋住。
凌野站起來,黑色外套隨意地敞開著,輕描淡寫地往這邊看了一眼,“我不太習慣吃甜,你們慢慢聊?!?/p>
他語氣并不硬,甚至算得上禮貌,但拒絕的意思相當干脆。
沒料到他是這種態(tài)度,喬梨的助理臉色漲紅,欲言又止了好幾次。
眾人目光中心的那個人卻神色如常,單肩背著包,朝這邊走來。
機場新裝修的休息室很大,他卻偏偏非要從他們坐的沙發(fā)對面抄近道。
魏應淮以為他要坐,受寵若驚地往椅背上靠了靠,本來湊近的距離也拉遠了。
而凌野卻腳步未停,徑直走到了溫晚凝身邊。
中午申城又下了雨,落地窗外天色青灰,濕漉漉的涼。
她前幾分鐘剛關心完魏應淮穿大衣冷不冷,走近了一看,凌野的外套更是薄得可以,連結實修長的上臂肌肉都隱約可見。
極北之地出生的小孩,零下幾十度的嚴寒都習慣了,完全不把南方的冬天當回事。
胡思亂想間,凌野很突兀地俯身蹲下,視線從她膝上敞開的包緩慢上移,直直地朝她掃過來。
“姐姐,我有嗎?”
“有什么?”溫晚凝腦子沒繞過彎來,被問得一怔。
“噴霧,”凌野人高肩寬,明明是半蹲著這種示弱的姿勢,存在感卻依然高得離譜,“每個人都給了,就缺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