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有罪。
請從天直降一道雷劈死她,而不是半年前隨手設的拍一拍至今沒改,給她所剩無幾的顏面再抹一道灰。
這時候裝睡反而會有些刻意。
溫晚凝尷尬到頭皮發(fā)麻,緩了大概半分鐘,捏著手機胡扯:【家里小朋友改的,我都不知道】
挺拙劣的一個借口,但她半夜腦子轉速有限,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了,只能期待凌野本來也對這種幼稚把戲沒什么興趣,放她一條活路。
ly:【挺可愛的。】
溫晚凝:【?】
ly:【家里小朋友。】
隔著屏幕想象不出語氣,但對方兩行字連標點符號都沒缺,和那張總是冷冷淡淡的臉如出一轍。
估計也就是客套話而已,沒什么別的意思。
溫晚凝使勁甩了甩頭,把那點莫名其妙的臉紅給晃下去,東拉西扯兩句話結尾。
【姐姐年紀上來了熬不了夜,先睡了,你也早休息】
那頭消息回得很快:【好,晚安?!?/p>
聊天到此告一段落,溫晚凝松了口氣,想了想又點開那個深色的頭像,把備注改成了“凌野”。
退出聊天欄前一秒,左側一條新氣泡彈出。
溫晚凝瞥了一眼,憤憤按下鎖屏鍵,直接塞枕頭底。
凌野:【小朋友也晚安。】
到底誰是小朋友,真沒完了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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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演組提醒的起床時間是八點,但溫晚凝早起習慣了,生物鐘六點鐘準時響,比設的手機鬧鈴還準。
民宿里還很安靜,她不想吵醒別人,躡手躡腳走下樓梯。
走到樓梯拐角,攝像小哥正扛著機器犯困,完全沒想到這個點還能有嘉賓起來,一臉震驚。
溫晚凝小幅度揮了揮手,用口型問,“就我自己?”
她今天沒化妝,一張白凈的小臉很素,小哥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,簡單回,“還有?!?/p>
還沒等她再問一句,很輕地一聲響,大門從外被推開,年輕男人的身影走進來。
凌野今天換了身運動裝,灰色的無袖上衣,略微寬松的速干運動短褲,都是很簡單的款式,卻被他穿得很好看。
陽光被百葉窗篩下淡金色的細條,映在凌野的臉上,眉眼被汗水浸得漆黑,顯得愈發(fā)凌厲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