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驅走了?。磕蔷秃?!幾位軍爺,咱們這邊說話!”
一直躲在人后的劉三父親老劉頭這會兒才敢走上前來,招呼楊烈?guī)兹恕?/p>
這時候,人群中劉三的娘猛然擠過人群,手里攥著一個銅簪子,快步往屋里跑了進去。
正往外走出來的李清言見狀,疑惑地轉過頭去,便看到了這老娘們兒沖入屋內,一把撲倒了坐在地上滿面呆滯的兒媳,手里的簪子狠狠地朝著女人上下嘴唇、甚至于舌頭、牙齒上兇惡地扎了下去。
她一邊扎,一邊惡毒地咒罵道:“小賤人,剛入門就鬧出這么多的事兒來!”
“還敢詛咒我老劉家斷子絕孫,還詛咒我死!”
“看我不扎爛你這浪蹄子的嘴!”
女人滿眼空洞之色,好似被扎出血,扎破了的嘴唇、牙齦,甚至于舌頭,不是她自己的肉一樣。
“你瘋了!”
李清言怒不可遏,沖進屋里,一把推開了騎在小嫂子身上大發(fā)淫威的老太太。
“你是誰!敢管我家的事!”
老太太被推倒后,握著血糊糊的銅簪子站起身來,眼神怨毒地像是邪祟附體一樣盯著李清言。
“?。∵@是我們一起來驅邪的!”
楊烈立刻湊上前來,將李清言護在身后。
老太太一看楊烈,想到先前幾人變成赤虎的兇惡模樣,便不敢撒潑,臉上那兇橫之色頓時收斂了三分。
李清言看了一眼滿臉滿嘴都是血的女人,強忍怒意對著老太太道:
“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,是因為邪祟在身上所致,是邪祟做的,又不是她做的,你現在怪她做什么?你有本事,你去扎邪祟啊!”
“這是我家的人,我扎死她都是應該的,你有什么資格說話?”
老太太不甘示弱道。
眼見李清言還要說話,楊烈忙笑著道:“我家兄弟就是心善!老夫人不要見怪!走,我們去邊上院子里喝酒拿錢走人了,此間事了了!”
他拽著李清言的胳膊,低聲急促道:“這天下受苦受難的人多了去了,皇帝都管不過來,我們怎么管?”
“咱們沒錢幫這姑娘,聽姐夫的!你好好讀書,考上功名后,為民做主,能救的人就不止這一個了!”
李清言臨走前,看了一眼那小嫂子。
湊巧的是,那女人也在看他。
二兩銀子,一條人命?
李清言內心的觸動太大了。
劉家一旦知道她是石女,她左右逃脫不了一個死字。
這個世界的農家娶媳婦兒回來,就是如同牲畜一樣的下崽,談什么人權?
李清言只好收回目光,跟著姐夫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