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（第11頁）

"對！就是她！那丫頭早就對陳遠圖謀不軌，懷了孩子怕被趕出去，就攛掇著換孩子，想把自己的孽種塞給我們當孫女！我們老糊涂了，一時被她蒙騙了啊！"

丈夫陳遠捂著臉的手慢慢放下，淚痕交錯的臉上浮起一絲猶豫，隨即看向我，聲音哽咽：

"書瑾，我知道錯了

但我爸媽也是被陳薇騙了，他們年紀大了，經(jīng)不起折騰

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，能不能"

“情分？”

我冷笑一聲，從床頭柜抽出一個藍色封皮的本子，“你說的情分，是指我每天記錄的胎動日志，還是每次產(chǎn)檢時特意標注的胎兒特征？”

我翻開本子，指著其中一頁：“36

周

b

超顯示，胎兒右眼尾有個針尖大的紅色印記，醫(yī)生說是毛細血管聚集。你們換給我的那個孩子，有嗎？”

陳遠的喉結上下滾動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
“還有這個。”

我點開手機里的錄音，是生產(chǎn)前一周和婆婆的對話。

“媽，您給孩子做的小褥子是不是太厚了？醫(yī)生說新生兒體溫調(diào)節(jié)能力差，怕熱?！?/p>

“厚點好！我們陳家的金枝玉葉，哪能受凍？”

錄音結束的瞬間，我抬眼看向婆婆：“您當時說‘陳家金枝玉葉’時，心里想的，恐怕是怎么把真正的金枝玉葉扔去四十度的出租屋吧？”

病房門被推開，兩名警察押著陳薇走進來。她剛生產(chǎn)完，臉色蠟黃，卻掩不住眼底的算計，看到公公婆婆時，突然尖聲叫道：“爸媽！你們不能這么害我！明明是你們說書瑾生的要是女兒就換掉，還說……”

“閉嘴！”

公公厲聲打斷，“你個小賤人！當初是誰跪著求我們收留，說會把孩子給我們當孫女？現(xiàn)在倒反咬一口！”

陳薇突然笑了起來，笑聲尖利刺耳：

“求你們收留？我跟陳遠在一起三年，要不是你們說‘先生個孩子穩(wěn)住位置’，我能未婚先孕？換孩子是你們提的，找護士是你們托的關系，給我十萬塊封口費也是你們答應的！現(xiàn)在想把責任全推給我？”

她轉(zhuǎn)向警察，眼神里滿是瘋狂：“我坦白！是公公和婆婆說書瑾生的女兒不能繼承家產(chǎn)，讓我跟陳遠生孩子換過來！他們還說，等書瑾的女兒死了，就對外宣稱是我沒看好孩子！陳遠從頭到尾都知道，他還幫著找的出租屋！”

陳遠的臉瞬間慘白如紙，踉蹌著后退一步，撞在墻上。婆婆尖叫著撲向陳薇，被警察死死按住：“你個殺千刀的！我們白養(yǎng)你這么多年！”

警官拿出手銬，冰冷的金屬聲在病房里回蕩：“陳建國、劉梅、陳遠，你們涉嫌故意殺人，跟我們走一趟?！?/p>

被押出門時，婆婆還在瘋狂咒罵，陳遠回頭望了我一眼，眼神里的悔恨中，藏著一絲不甘。

警方的調(diào)查很快展開。他們調(diào)取了醫(yī)院的監(jiān)控，發(fā)現(xiàn)生產(chǎn)當天有個護士曾單獨接觸過兩個嬰兒，而這個護士的丈夫正是公公的遠房表弟。

順著這條線索，警方又查到陳遠在生產(chǎn)前三天給這個護士轉(zhuǎn)了兩萬元，通話記錄顯示他們曾多次聯(lián)系。

出租屋的鄰居也提供了證詞，說案發(fā)前幾天，常看到公公婆婆在附近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