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真正沉浸在對夢境和幻影湖秘密的思索之中,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:“跳樓啦跳樓啦?!薄坝腥颂鴺橇恕薄八に览病薄翱上Я诉@么年輕”。這聲聲呼喊如同一把把重錘,敲在趙真的心上,他動了三分惻隱之心,再也坐不住,打開房門,快步走了出去。
他看著大堂里的人紛紛朝外走,去看熱鬧,便也跟著一起出去。才下了樓梯,逍遙子便跟在了他的身后,說道:“我也去看看?!甭曇綦m稚嫩,卻透著一股好奇與關切。師徒二人一同出了門。
剛到門口,逍遙子“呀”了一聲,趙真也是愕然。只見一位十四五歲的靚麗少女,穿著一體式的水彩云蘿蠶絲衫,頭著地,已然摔死在大街上。少女面容姣好,此刻卻沒了生氣,凌亂的發(fā)絲散落在地上,讓人看了無比心疼。
趙真敏銳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二樓的一扇窗,此刻恰好合上。他心中一緊,掐動法訣,暗暗推演一番,便知道此女子是從那扇門窗里面跳下來的。不一會兒,一位面若冠玉,頭戴紫金如玉冠的年輕公子,從門內出來。身后跟隨的刀客,將一個錢袋子丟給店家,冷冷道:“去收拾了吧。”
一眾看熱鬧的居民,看到那位公子,不自禁的展顏歡笑,特意讓開一條大道。早有小廝牽來青驄玉龍馬,公子騎上,雙腿一夾,揚長而去。刀客與小廝,跑步跟隨??粗@一幕,趙真心中涌起一股怒火,這公子的行為實在太過冷漠,人命在他眼中仿佛一文不值。
逍遙子扯了扯一位中年儒士的袖子,請教道:“這位老伯,這是怎么一回事呀?”唐階被這十歲樣貌的小孩子扯住,有些不快,眉頭微微皺起。趙真見狀,立刻從懷中掏出四分之一塊銀子塞了過去,客氣道:“叨擾了?!碧齐A眉間一提,瞥了眼銀子,不屑道:“就這?”
趙真心里明白,這人是嫌少,于是趕忙說道:“兄臺必定沒有吃早餐,請請請,這里的肴肉還是不錯的?!碧齐A這才臉色稍緩,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們跟上。
三人來到一家早點鋪子,剛一坐下,店家倒也麻利,從蒸籠里取出三屜肴肉,搭配韭黃醬,柏巖茶,叫一聲客官慢用,招待其他客人去了。
唐階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,夾起一塊肴肉放進嘴里,邊嚼邊含糊地說出了前因后果。原來,那摔死的女子是清水園的歌舞伶人,走的是清路子的謀生活計,吹拉彈唱,樣樣都會。那公子卻是王家的九公子,叫王鶴堤,最是驕縱跋扈,也喜歡十二三四五歲的年輕女娃子,以甜言蜜語魅惑對方,一旦得手,做了些快活事情之后,就會逼迫對方zisha。這樣的例子,在王鶴堤的手上,不說有百數(shù),八九十是絕對不會少的。
趙真和逍遙子聽后,心中憤懣不已,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愈發(fā)凝重。逍遙子緊握著小拳頭,稚嫩的臉上滿是憤怒:“這王鶴堤簡直就是個人渣,如此惡行,怎能輕易放過他!”趙真則沉默不語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,手上還在給唐階布置菜肴,又添了些脆藕、河鮮粥,仿佛想用這片刻的忙碌來壓抑內心的怒火。
“唐兄,如此惡貫滿盈之人,就沒有辦法懲治他嗎?”趙真終于開口,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唐階苦笑著搖了搖頭,無奈道:“誰敢呀,他可是王家子弟,那可是仙人家的門戶,誰敢招惹?”說罷,他端起茶杯,猛灌了一口,像是要用茶水沖去心中的無奈與憤懣。
“仙人家的門戶又如何?難道就能肆意妄為,草菅人命?”逍遙子忍不住大聲反駁,小臉漲得通紅。
趙真聽到王姓,心中猛地一動,總覺得似乎跟某人有關系,但一時又想不起來。他微微皺眉,陷入了沉思,腦海中快速回憶著與王姓相關的人和事。
“唐兄,這王家在這一帶勢力很大嗎?”趙真問道,眼神緊緊盯著唐階,試圖從他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。
唐階點了點頭,神色有些忌憚:“那是自然,王家在這幻影湖周邊,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。家族中強者如云,就連這幻影湖的管理者,都要給王家?guī)追直∶?。王鶴堤作為王家的九公子,平日里更是仗著家族的勢力,為所欲為,無人敢管。”
逍遙子撇了撇嘴,滿臉不服氣:“我就不信了,這世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?我們偏要管管這事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