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子墨又從西裝內(nèi)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,推到林晚姝手邊:“還有這個,上次在蘇富比拍的,據(jù)說和你戴的那串玻璃種帝王綠手串是同批料子?!?/p>
盒子打開的瞬間,翡翠的綠色漫出來,讓辦公室都添加了一絲綠意。
林晚姝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,沒去碰那個盒子:“江子墨,我們是同學(xué),不必這樣?!彼穆曇衾锾砹藥追质桦x,像在平靜的湖面劃開一道細(xì)紋,“周明遠(yuǎn)走了才半個月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江子墨收起盒子,語氣卻更執(zhí)著了,“正因為知道,才不想看到你獨自扛著。聚能的擔(dān)子壓得你喘不過氣,銳科和猛虎幫像兩條毒蛇盯著你,我……”
他向前一步,身影在她辦公桌前投下片陰影,“我想替你分擔(dān)?!?/p>
林晚姝終于合上電腦,抬眸時眼底像結(jié)了層薄冰:“我的事,自己能處理?!?/p>
“晚姝?!苯幽蝗粨Q了稱呼,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蠱惑般的磁性,“我追你,不是一時興起。從大學(xué)第一次在辯論賽上見你,我就……”
“江子墨?!绷滞礞驍嗨?,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輕響,“我們不合適?!?/p>
江子墨的臉色僵了僵,隨即又揚起笑容:“合不合適,要試過才知道。我可以等,等你走出陰影,等你愿意接受新的生活?!?/p>
“江子墨,你可以走了,我還有工作!”
林晚姝冷冷地說完,重新打開了電腦,再沒看他一眼。
江子墨識趣地退了出去,關(guān)門時特意停頓了兩秒,顯然是有點不甘心。
張成迅速縮回盆栽后,心臟在胸腔里狂跳。
江子墨的表白像根燒紅的針,扎得他眼眶發(fā)燙。那些玫瑰,那串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手串,還有那句“我想替你分擔(dān)”,都在提醒他和江子墨之間的云泥之別。
他想起自己那三十萬存款,想起每次按摩時都要克制的觸碰,一股無力感像潮水般將他淹沒。
“出去聊聊?”
江子墨還是看到了張成,走過來淡淡地說。
張成扯了扯襯衫領(lǐng)口跟著下樓。
走出公司大門,外面停著輛勞斯萊斯幻影,銀天使立標(biāo)在陽光下閃得讓人睜不開眼。
駕駛座上坐著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側(cè)臉冷硬如刀削,黑色西裝袖口露出半截腕表,指節(jié)粗大,虎口處有層厚厚的繭子——顯然是常年握某種兵器磨出來的。
那男人抬眼時,目光像淬了冰的鋼針掃過來,張成的后頸瞬間繃緊,比羅瑛強太多。
“上車說?!苯幽_后座車門。
真皮座椅散發(fā)著淡淡的雪茄味,江子墨點燃一支煙,煙霧在他臉前繚繞,遮不住眼底的輕蔑:“張成,你最好主動離開林晚姝,否則,發(fā)生什么意外,概不負(fù)責(zé)。”
“若沒我保護(hù),她出了意外怎么辦?”張成靠在椅背上,竭力地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憋屈。
“這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江子墨吐了個煙圈,“我會找比你更強的司機,再雇十個八個保鏢,輪班守著她。”
“你非要跟我過不去?”張成的拳頭在身側(cè)捏緊,指骨發(fā)白。再往前一寸,就能砸在江子墨那張得意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