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季逐漸褪去溫暖潮shi的外衣時,炎熱焦灼的夏季將會緊隨其后。
方展站在窗前看雨,這大概是春天的最后一場雨了,朦朦朧朧的高樓遠山,一片陰冷水墨色。
黎季從外面提了四杯咖啡進來,遞給實習律師一杯,又遞給旁邊打瞌睡的女律師,最后一杯才給了方展。
他累得不行,呵欠連天的:“那些大老板是真難伺候,不過總算是完美打完這場官司了。”
方展拍拍他的肩膀:“讓大老板滿意你才能好好立足。”
李清從一堆材料里探出腦袋:“不過啊,雖然跑上跑下的很辛苦,可是溫老板真的很帥啊,有句話叫啥來著?”
“看著他的臉都飽了?”
“會不會說話?明明就是秀色可餐!”
“意思一樣嘛?!崩杓酒财沧?,喝了一口咖啡提神,“不過造物主真是不公平,你看看我們方大律師,名牌學校,高學歷,還長得帥,又看看溫總,綜合了方律師所有的優(yōu)點還外加一條極度有錢有權,再看看我們,哎……苦命滴娃哦……”
“一時間我不知道你是在夸我還是在貶我。”方展笑。
“你這話說的,你是后起之秀,人家是世代傳承,不一樣。”
李清歪歪腦袋:“聽說溫老板還沒結婚?!?/p>
“沒結婚怎么了,沒結婚你覺得他們那個階級的人女人會少嗎?前仆后繼的女人我跟你說多的是,一天不帶重樣夜夜做新郎的那種?!崩杓久媛都刀手?/p>
方展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,他緘默無聲地看著窗外,有些出神。
想起那天晚上,南庭華府,這是他攢錢攢一輩子都沒辦法買下來一間的地帶,而她撐著傘,任由另外一個男人攬過她的肩膀離去。
殘酷的社會,人總是為了錢在發(fā)愁,為了生存另辟蹊徑也不在乎被人唾罵,似乎都將“人生苦短,及時行樂”八字當做至理名言,死后估計還得刻在墓碑上。
大一結束的暑假,方漢和席月萍各自的事業(yè)有個起頭,很多人嗅到了風頭都明里暗里的來巴結關系,頗有茍富貴,勿相忘的意味。
席月萍原本就是喜好被人吹捧的女人,心高氣傲,跟著那新交的好閨蜜相處了幾個月,然后帶上方晚方展一同去逛街。
他記得那天的太陽很大,很熱,蟬聲混著車水馬龍的聲音,陣陣震人心弦,他跟方晚一人買了一根小布丁,因為融化的速度太快,掉了一塊在她嫩黃的短袖上,她還有點心疼。
方晚很快拍掉了,可還是留下了明顯的水漬,被席月萍看到了好一頓罵。
但是很快席月萍就沒有功夫罵方晚了,因為席月萍幫著那位好閨蜜打架去了。
說來好笑,好閨蜜的丈夫帶著小三在大街上買來買去,像個跟班似的一手幾個名牌衣服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