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久?
這個時間應(yīng)該如何計算呢?
是從那個混亂越界的夜晚開始,還是從高二那年開始?
外面的氣溫已經(jīng)高達40度了,方漢和席月萍都忙于工作,二十年的小風扇沒被扔掉,而是擺到了廚房內(nèi)。
節(jié)儉的生活入骨,席月萍還是會嘮叨著土雞蛋的好,恨不得在千秋園這里也養(yǎng)雞,不過養(yǎng)雞不成,從爺爺奶奶抓回來的兩只老母雞倒是被困在蛇皮袋子里,露出個小腦袋來,關(guān)在陽臺上。
住進這里不足兩月,靠近最繁華的地帶也仍然屬于外圍,方晚忙碌于高中繁重的課業(yè),方展在大學內(nèi)奔波,誰也沒有功夫好好地探遍周邊。
兩個人肆無忌憚地用著空調(diào),嶄新的空調(diào),它再也不會發(fā)出沉悶的轟隆響聲。
方展在他的房間內(nèi)看書,他莫名其妙地學了法律——枯燥無味的法律。
厚重的律條刻板無趣,但每一項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背后的故事。
來了這里,兩個人就再也不睡在一起了,也不合適了。方漢和席月萍或許注意到了男女有別,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誤,那是偶然間提起的,說是兩兄妹從小一起睡。
那位阿姨顯然很震驚,眼睛在站一起才能看出眉眼相似的兩兄妹上掃過:“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能睡一起,多不方便吶,小姑娘家家的來點事你說是吧,換個衣服也不方便吧,男孩子也是吧,每個月都有點事不方便,不能睡一起了啊?!?/p>
阿姨已經(jīng)說的非常委婉了,就連方晚也見過清晨時的方展,吐息均勻,手臂挽住她,被掀開一角的衣服,他的手掌覆蓋在她柔軟的云乳上。
而他身下,那根丑東西高高豎立,本人卻無知無覺。
方漢和席月萍面上不顯,只是說:“哎呀那個時候還小嘛,現(xiàn)在肯定分開睡了?!辟I了新房子就分隔了三室一廳。
“都這么大了,本來也就該分開睡了?!毕缕计と獠恍Φ亟忉?,一點都不愿意承認身為父母的失職。
而他們也聽從父母的安排,自然而然地分開。
其實有些東西在分開的那一天就應(yīng)該結(jié)束的,只是方晚沒有意識到方展愈發(fā)的沉默和眼里的復(fù)雜。
方漢和席月萍晚上沒回來,家里沒買菜,兩個人在廚藝這方面夠不上格,就交代他們出去吃點東西。
“去哪吃?”方晚收了轉(zhuǎn)賬。
方展穿著白色的短袖和牛仔褲,他的衣品非常單調(diào),非黑即白。
“不清楚路……”他說,過了高中,頭發(fā)又開始留長,五官清淡毫無攻擊力,像是山水畫一樣清秀干凈。
方晚拿好鑰匙:“那就到處逛逛吧,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熟悉熟悉也行,要在這里生活很久呢?!?/p>
“……好?!?/p>
他們兩個現(xiàn)在的相處模式非常怪異。方展落步于她,視線時不時凝聚在她的背影上,纖細,高挑,那兩年她長得很快,五官長開,漂亮的模樣招蜂引蝶。
他們現(xiàn)在算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