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我不明白,為什么自己永遠處理不好這些關(guān)系,為什么岳母恨我,兒媳也恨我。
現(xiàn)在,我終于看清了。
我的枕邊人算計我,我視作親生一手養(yǎng)大的繼子,更是把我算計得尸骨無存。
思緒回籠,我咽下喉間的酸澀,輕聲道:
“這筆錢我想親自交給清清,她剛生完孩子,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?!?/p>
“景譯,你送我過去看看她吧?!?/p>
3
話音剛落,韓景譯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自然起來。
他覷了我一眼,面上閃過一絲慌亂。
但很快,不知想到什么的韓景譯立刻就理直氣壯起來:
“林叔!你現(xiàn)在非要去看清清,到底安的什么心思?”
“本來她就不想見到你,你還非要去惹她一個產(chǎn)婦不開心是不是?”
“你這樣強勢,別怪我以后不給你養(yǎng)老!”
一顆心,墜入寒潭。
繼子的話像淬了冰,直直塞進我的心臟,疼得我臉色發(fā)白。
他知道我這些年的不安和愧疚,所以最知道針往哪兒扎最疼。
前世,只要景譯開口要錢,我從沒說過半個不字。
給兒媳也好,給小孫子也好,終歸都是給了他們小家,我心甘情愿。
可我沒想到給出去的錢,全都進了他們母子倆的口袋。
到頭來,我孤零零地在養(yǎng)老院躺了三年,直到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感染離世。
韓景譯早就把我拉入黑名單,我根本聯(lián)系不到他。
到最后,我借了護工的手機,給他打了個電話。
聽到我聲音的瞬間,他冷聲說:
“別煩我,活得了就活,活不了自己去死。”
“我也有自己的家庭,難道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這個老東西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