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我這個做兒子的沒出息,等她出了月子,我就和她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離婚!”
“畢竟爸只有一個,老婆可以再娶!”
我看著滿臉故作為難的繼子,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攥住,又酸又疼。
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喊我爸,前世,也是這一聲爸,哄得我掏心掏肺地為了他們母子付出。
若不是真切地死過一次,恐怕,我絲毫看不出來他眼底的精明算計(jì)。
上一世,直到臨死時兒媳來養(yǎng)老院送我,我才知道當(dāng)初我給她的十萬月子中心費(fèi)用,經(jīng)過繼子的手,縮水成了三千。
甚至因?yàn)槔^子說兒媳產(chǎn)后抑郁,一見到我就情緒激動,讓我躲著兒媳點(diǎn)。
這一躲,就是三年。
每次我提出要去看看兒媳孫女,都被他含糊著拒絕:
“林叔,清清她說,這個家有你沒她,你來,不是攪合我們小夫妻吵架嗎?”
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可為我好的方式難道只要一種嗎?”
半個小時車程的距離,我卻因?yàn)轭櫦皟合钡南敕?,從未踏入他們小家一步?/p>
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兒媳發(fā)在朋友圈的各種照片、視頻,看著孫子一天天地長大。
每次別人問起,我不好苛責(zé)兒媳,只說自己身體不好,照顧不了孫子。
怨嗎?
也是怨過的,可到底,我和兒媳之間的感情本就淡薄,只要他們小家幸福,就夠了。
而我的退休工資,每個月剛發(fā)下來還沒捂熱,就全數(shù)轉(zhuǎn)給了繼子。
現(xiàn)在我才知道,一切,不過是繼子從中挑撥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