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中,是物業(yè)經(jīng)理本人親自送沈含照去的醫(yī)院,一路上他求爹爹告奶奶,就差沒給她直接跪下了:
“夫人您和蕭少鬧矛盾,別拿我們這些人的飯碗開玩笑啊……上次放你進來,我差點沒提著腦袋去給蕭少道歉……”
上一次是多久呢,好像是一年前。
那時候趙家小姐和前夫的官司打得沸沸揚揚,圍觀的人都說:
“男人不高娶,女人不下嫁,像趙小姐和蕭公子這樣的,本該是天造地設的良配,可惜咯!”
他們口中的可惜,不僅是對趙燕婉扶貧卻遭無底線吸血的憐憫,還有對沈含照這種灰姑娘高嫁的嫉恨。
趙燕婉剛回家時就來找過沈含照,短短兩年,就已經(jīng)憔悴得連沈含照都不敢認。
她哭著告訴沈含照:
“我以前為什么那么不知天高地厚,明明最好的就擺在我面前,我偏偏棄了珠玉,讓自己沾染了一身的污泥… ”
這樣的話讓沈含照聽起來并不太舒服,但她心疼趙燕婉,還把自己隱隱的擔心歸結(jié)成陰暗在作祟。
那時她經(jīng)常早出晚歸地陪著趙燕婉散心,惹得蕭宴清不快,狠狠折騰她一頓后,抱著她撒嬌:
“你是誰的老婆啊?自己的老公不陪,還要花時間去陪其他人?!?/p>
偏偏是自己這邊幸福得昏了頭,才讓沈含照對趙燕婉的歉疚和憐憫更深了些。
即便這一切并不是她造成的,可是每次看見趙燕婉那張消瘦的臉,沈含照總是忍不住在想:
如果自己沒有嫁給蕭宴清,那么趙燕婉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悲慘的結(jié)局?
她顧念著年少情誼始終為趙燕婉揪心,可是闊別兩年的人,早就已經(jīng)不是她心中純潔善良的人了。
在官司勝利當天,一直被沈含照求著幫忙的蕭宴清突然親臨現(xiàn)場,用從來沒有過的冷洌眼神看向她:
“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?”
沈含照沉浸在喜悅里,并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變化,還像往日一樣搖著他的胳膊撒嬌:
“這周出差真的有急事,下次我一定求求主管,絕對不會再去外地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