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秦奕輕輕放在那張落滿灰塵的雕花大床上。
他身上那件明黃的太子袍,邊角都磨破了。
堂堂太子,身邊連個伺候的宮女太監(jiān)都沒有。
我走到桌邊,提起冷掉的茶壺,倒了半杯水,回到床邊,用指尖沾著水,一點點潤濕他干裂的嘴唇。
他砸吧砸吧嘴,眉頭緊鎖,在夢里似乎也不安穩(wěn)。
我心里那股無名火,“噌”地一下就躥上來了。
秦奕剛剛提到云娘娘……我又找系統(tǒng)要了她的資料。
原來在我“死”后,秦湛力排眾議,從才人一路將云商羽提拔到貴妃之位,協(xié)理六宮。
好啊。
真是好啊。
秦湛,你當(dāng)年對著我發(fā)的誓,都喂了狗了?
說什么今生唯我一人。
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!
在我墳頭草一人高的時候,跟別的娘們打得火熱!
還讓她欺負(fù)我兒子?!
我越想越氣,伸手細(xì)細(xì)描摹著秦奕的眉眼。
這鼻子,這嘴巴,活脫脫就是秦湛的模子。
但這雙桃花眼,隨我。
也幸虧隨我。
不然我瞅著這張臉,都怕自己忍不住給他兩大逼兜。
“唔……”
懷里的小人兒動了動,緩緩睜開了眼。
他眼神迷茫,像只剛睡醒的小奶貓。
“母、母后?”
他揉了揉眼睛,似乎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當(dāng)他看清我的臉時,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,先是震驚,然后是不可置信。
下一秒。
“哇——”
他猛地?fù)溥M(jìn)我懷里,哭得驚天動地。
“母后!真的是你!我不是在做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