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個低眉順眼,擦身而過,仿佛他是什么臟東西。
這可是太子,大秦朝唯一的儲君。
我不敢想,這十年,我兒子是在怎樣的屈辱里活下來的。
難怪他長大后會弒父。
一個從小在冷暴力和虐待里長大的孩子,不走極端才怪。
我攥緊了他的手,心里發(fā)狠。
秦湛,等會兒見了你,老娘不給你兩腳,都對不起我兒子遭的這些罪。
“母后,我們快到了。”
秦奕仰著小臉,眼睛亮晶晶的。
有了我,他好像膽子也大了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可就在轉(zhuǎn)過一個彎,快到御書房時,他猛地噤了聲。
小小的身子,控制不住地朝我身后瑟縮了一下。
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。
不遠(yuǎn)處,一個身著華服的女人,正款款而來。
那張臉,竟與我有五分相似。
“母后……”秦奕死死抓住我的衣角,聲音都在抖,“是……是云娘娘。”
我瞇起眼。
好啊。
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(jìn)來。
云商羽也看見了我們,臉上立刻掛上了一抹溫柔得體的笑。
“喲,這不是太子殿下嗎?”
她走過來,聲音甜得發(fā)膩,可那笑意,半分都沒到眼底。
“這是要去哪兒呀?”
秦奕往我懷里鉆了鉆,小聲說:“去、去見父皇。”
云商羽這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,上下打量,眼神帶著審視和不屑。
“你是哪個宮的?怎么戴著面紗,鬼鬼祟祟的?!?/p>
我怕現(xiàn)在摘了,這娘們一嗓子給我喊來一堆禁軍,耽誤我找秦湛算賬。
我便壓著嗓子,胡謅道:“回貴妃娘娘,奴婢臉上起了疹子,怕污了貴人眼,驚擾了圣駕?!?/p>
云商羽嫌惡地皺了皺眉,往后退了半步。
她懶得再看我,轉(zhuǎn)頭對著秦奕,那張溫柔的臉?biāo)查g消失。
“太子殿下,見了皇上,可得知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?!?/p>